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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东西,我要你答应我个条件。”
“小主请说。”
“嗯——,我还没有想好,且先记着。”
“好”,弦玉牵起绛河的手腕准备转身离去。
“哎,我去哪里找你。”
“碧落山长华殿。”
——
一品香茶楼
“师傅”,绛河嘟着嘴,拉着帝休的袖角,“师傅,徒儿知错了。”
绛河不住地给弦玉使眼色,“你倒是帮我说说情啊。”
弦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玉昆扇,也用眼神回复她,“为你这貘兽,我损失惨重得很啊,帮你说情,弄不好帝休会连我一块儿骂,我也讨不得什么好果子吃,你就自求多福吧。”
“你!”,绛河眼睛里使着厉害,“这声师叔真是白叫了。”
咳咳!帝休这次严肃得很,若是不拿出点师傅的威严来,谁知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哪天再闯出个更大的祸事来。
“回去后,在绮云亭里盘休一个月。”
“啊?”,绛河一脸委屈,满脸愁容,打坐一个月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看着师傅转过来的那张严肃的面庞,绛河也只好乖乖应了声,“是”。
弦玉闷笑,啜了口盏中茶水。
“店家——”
听到有人召唤,打远跑过来一身肥肉厚、阔面大耳的店小二。
“嘿嘿,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弦玉问:“大堂里是在摆弄什么?”
小二扒着围栏往楼下一探,满脸喜庆地说:“三位客官这是第一回来我们茶楼啊。我们一品香有个规矩,每到戌时,就请说书先生说上一段评书。”
“哦?”帝休“嗤”笑一声,“魇幽何时也学起了人间。”
“一看这位客官就不怎么在咱们魇幽走动,自百万年前的那场魇幽大战后,九州的那些仙门为制衡新任魇王,镇压八荒,就想出这个让魇幽生灵规律作息的法。”
绛河好奇,“怎么个规律作息法?”
小二接着答道:“就是仿照人间日食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小主一阵思索,“人间有昼夜之分,白天劳作,夜晚休息。可是这魇幽,不分昼夜,怎么学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啊?”
“嘿,这位客官您算是问到这关键之处了。”小二把手里的抹布往肩上一搭,有模有样的卖弄起来,“这魇幽虽不分昼夜,却有魇王的梦做光源,光亮之时恍如人间白昼。”
绛河听得糊里糊涂,看向身旁坐着的两位大神,“魇王的梦?梦怎么做光源?”
弦玉拍着扇面,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梦,寐而有觉也。可分为正梦、喜梦、噩梦、思梦、惧梦、寝梦。你方才在街市上看到瓶罐里装着的那些白色的东西就是正梦,若是那魇王熟睡时做正梦,则魇幽就可亮如白昼。”
“哦?”弦玉的这番话引起了绛河的兴趣,“若是他做喜梦呢?”
“那就是红色。”
“那,那眼前这五彩斑斓的是?”
“是寝梦,混杂的梦。”
“呦,这位客官,您懂得可真多呀。那您知道魇幽生灵最怕魇王做什么梦吗?”
弦玉饮了口杯中茶水,“自然是噩梦,噩梦生魇,黑暗无穷,魇幽这地方就难免要再一次生灵涂炭了。”
“嘿,客官真有您的,小二我实在是佩服,我给三位客官添茶水去。”
没得卖弄,店小二败兴的拎着茶壶下了楼。
绛河刚想问魇王的梦为何和与这光亮有关时,被楼下一阵欢呼声打断了思绪。
“书接上回,上回说到百万年前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魇幽大战,今天咱讲讲九州八荒的两件无价之宝,坤灵心,弦玉泪。”
弦玉泪?弦玉……泪?
绛河抻着脑袋盯了弦玉好一阵,难以置信的问:“你的泪?”
玉华仙君像是被人窥探了家底,略有烦躁的展开玉昆扇,扇了起来。帝休在一旁笑而不语,示意绛河往下看。
“这两件无价之宝至今也不曾闻人眼见,传闻坤灵心乃坤灵石所化,坤灵石乃是大地灵脉凝聚而成,可保九州八荒万物生灵长而不衰……”
绛河趴在围杆上略有所思地眨眨眼,“那还真是个宝贝呢。”
先生接着讲道:“另一无价之宝——弦玉泪,就是碧落山长华殿玉华上仙的眼泪。传闻玉华上仙自降世起就不曾流下一滴眼泪,坊间传言,弦玉泪可冻天地灭□□……”
听到说书的讲到弦玉泪能冻天地灭□□,绛河一个机灵站起来,“还真是你的眼泪,冻天地,灭□□?”
绛河惊讶之余还起了贪财的心思,忙碎步上前,挣着八宝袋接在弦玉的颔下。
弦玉被这风风火火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抽抽嘴角,满脸不可理喻的神情打量着绛河。
“嘿嘿,师叔,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我能得到一滴师叔的眼泪,那我不就成了这九州八荒里最富有的了。”绛河摇着脑袋,不住地向弦玉眨眼睛。
弦玉抬起玉昆扇拍了绛河一脑袋,绛河委屈地摸摸头,“师叔不要那么小气嘛,一滴泪而已,与其湿染了帕子,还不如便宜了我,我还能卖个好价钱。”
“哈哈哈”,帝休差点就要仰天长啸,“你这财迷到底是随了谁,老宫主虽然顽童,但却视黄白之物为朽木粪土,你这贪财的竟还打起了他的主意,胃口着实不小啊。”
被师傅说教,绛河扫兴的坐回椅子,端起粗瓷茶杯叼在嘴上。
“不是你师叔小气,刚那说书的也提了,弦玉是天生无泪,我与他相识百万年,也不曾见他掉过一滴泪啊。”
“师叔你原来不会哭啊。”绛河放下茶杯,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你不会哭,哈哈哈,你居然不会哭,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呦哎呦,肚子痛肚子痛。”
刚还被夸是无价之宝,一会的功夫竟成了不会哭的笑柄,弦玉翻着白眼起身,起身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