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连鞋子都没脱,噔噔噔跑上楼,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男人已转至客厅另外一侧,望着那辆银灰色的suv正慢慢向山下行驶。直到那辆车完全消失在弯弯绕绕的盘山路,他才敛眸,淡然道:“我已经讲过很多次,进门要换鞋,你这是从哪里养出的坏毛病?”
而蒲双玉偏要与他作对似的,鞋子在地板上狠狠踩上几脚像他抗议,甚至还觉得不够过瘾,又走到地毯上去蹭了几脚。
片刻后,蒲双玉情绪稍微平复下来,赤脚走进二楼客厅,毫不客气地倒在沙发里。
她像没事人似的问:“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他扭过头来:“你该回去了。”
蒲双玉瞪大眼睛:“这是我家,我回哪里去?”
“娄幕文会产生怀疑。”
不提这人还好,一听到他名字,蒲双玉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她咬紧牙关愤怒道:“可恶!那你呢?什么时候回?我要和你一起!”
“谁说我要走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你——”
“这次回来,我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愣住,转而突然想通什么。
蒲双玉急了,噌一下从沙发站起来,不可置信地尖叫:“蒲嘉栋——你疯了?”
被他打断:“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蒲双玉的情绪变化如风暴般汹涌,她的胸脯一鼓一鼓地起伏着,大口地喘气,仿佛是在竭力压抑内心的怒火和不安:“你真该亲眼见识见识,她现在有多像你。”
蒲双玉忽然间冷静下来,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冷漠道:“我可怜她。”
他轻扇了下眼皮,任由蒲双玉发泄情绪。
俩人在偌大客厅中沉默对峙良久。
“下部戏什么时候开拍?”蒲嘉栋开口转开话题。
蒲双玉长吸一口气后回答:“下月。”
“拍多久?”
“拍到过年。”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嘱咐她自己多注意。
他拿起搭在沙发边缘的薄外套,见状,蒲双玉诧异:“刚才不是说不走?”
“我不住这里,”他言简意赅,“防备意外发生。”
蒲双玉哦了声,又深深看了眼站在窗前的男人。他穿着白色体恤衫和黑色短裤,非常随意,上背微微隆起,肌肉线条却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力量感。
这次分开,再见时大概将是与娄幕文公开争锋相对的场景,而这期间究竟要相隔多少时间,她心中也没数,况且以蒲嘉栋谨慎行事的风格,不到最后一刻前,也绝不会让自己多涉水。
不一会儿,蒲嘉栋便听到楼下车库一声嗡响,再便是眼前山路上多出一辆白色轿跑。
几分钟后,正当他也打算离去前,收到蒲双玉的短信,称自己已订好机票和酒店,两日后便回国。
又进一条新消息。
“我会按时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