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远远地,终于瞧见李煦骑着车往自己这边狂奔,她踮起脚尖猛挥胳膊。
车子在俞荧身前一米猛刹,轮胎与地面强力摩擦发出刺耳的一声,邬叶从车上跳下来,轻轻嘶了声。
尽管这几天已经修养差不多,但偶尔用力还是会稍稍有种被撕裂的痛感,只不过已经不影响行走了。
“你们还能再慢点吗?急死我了!”俞荧嘴上抱怨,面上却是笑着的。
李煦嘲讽道:“你后座上驮个一百斤的东西,你也骑不快。”
邬叶冷笑一声,不搭他的话,只催促着俞荧赶紧进去。
这是镇上唯一的网吧,和李煦来打游戏不同,邬叶俞荧是来用电脑看电影的。
镇上没有电影院,要想看主流大荧幕电影,只能坐火车去附近的城市才行,这也是为什么邬叶俞荧经常来网吧看电影的原因。
而已经能够在网路上搜索到的电影,也都已经是在影院中下映,或早就过了高曝光度时期的电影。
今天要看的,就是邬叶俞荧都很喜欢的演员最新发布的,尽管距离电影初次发布已经过去三个月,但二人仍旧十分期待。
开了两台机子,邬叶和俞荧戴上耳机,找到那部电影,两个人数三二一同时按下播放键。
李煦也开好机子,坐在邬叶边上,他对这俩人的神同步已经见怪不怪,撇撇嘴,自己也戴上耳机,打开游戏大杀四方起来。
这部电影的故事性不是很强,相较演员以往接拍过得剧本显得太过单薄,逻辑性也差,总体而言,中规中矩,除了演员那张出色的脸和演技,也实在让人挑不出出彩的地方了。
两小时过去,电影结束,在屏幕上滚动起来职员表时,俞荧就摘下耳机,长叹了口气,失望地说:“有句话说得好啊,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邬叶拍了拍她的头:“新电影也快出了,就在我生日那天。”
俞荧满血复活:“对哦!刚好是你十八岁生日,但是我们在这又不能看到……要不,问问你妈妈,看看我们能不能去趟城里?”
听到俞荧的提议,邬叶摇摇头,心里明镜应该是不行。
“这可是一辈子一次的成人礼!阿姨应该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吧?”俞荧还想继续劝说,“要是你能去的话,我爸妈肯定也会同意我去,毕竟我的生日比你早,我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邬叶若有所思,一方面觉得不太好斩钉截铁地拒绝俞荧,另一方面心里又窜出希望的小火苗来。
李煦这局游戏也刚好结束,听到她俩窃窃私语,摘下一侧的耳机想听听看,却被抓了个现行。
“李煦,正人君子可不会像你一样偷听女生讲话。”俞荧瞪着他。
李煦不屑一顾:“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耳机都摘了,这叫大大方方地在听——而且你们不就是又在花痴吗?也不知道一个拍电影的,有什么魅力让你们俩神魂颠倒。”
“有进步呀煦哥,都用上成语了。”
“看不起谁?”
“谁语文成绩全班倒数第一我看不起谁……”
邬叶扶额:“闭嘴,你们俩都闭嘴。”
俞荧朝李煦做了个鬼脸。
李煦甩了甩自己的刘海,也把脸转回去看屏幕。
“现在火车票多少钱?”邬叶问道。
“上个月我爸进了趟城,没记错的话往返应该不到一百块。邬叶,你考虑要去吗?去的话我回家就和我爸说!毕竟你的生日就是半个月后了。”
邬叶还在思索,自己喃喃着:“去的话也不止是往返的路费,还有电影票的钱,也许可能还得住宿费……”
“邬叶?自言自语什么呢?”俞荧困惑道。
她摇摇头,说没事:“暂时我还不确定,就当我不去吧。”
俞荧泄了气,说好吧。
暂时浇灭俞荧的兴奋,邬叶脑海中却在转圈圈得思考,究竟是否要不要去这一遭,以及去的话,路费什么的又要怎么解决。
万姝慧那边她是不想开口的,母亲为她的大学的生活费已经操了不少的心,这种不必要支出,如果是自己决意要去的话,也肯定需要自己来想办法。
但这办法……只能通过辛苦劳作来获取。
邬叶脑中闪过好多种赚钱的渠道,都被她一一否决,最后一个想法忽然跳出框架时,连她自己都被惊吓到。
但经过仔细考虑后,邬叶决定去放手一搏试试看。
于是她立马与俞荧李煦说了再见,也不顾他二人的追问,冲出网吧,从镇中心朝那处安静隐蔽的角落行进。
今天热得很,在太阳下走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汗流浃背,再加上她并没有十分之十的恢复到先前灵活的行动能力,原本也算不上长的路线,被她拖沓至一点五倍的时间才到。
在‘一家客栈’台阶下,邬叶深呼吸,又伸手摸了摸额头上被晒热出的薄汗,再迅速整理好面部表情,将客栈的大门推开。
院子里空无一人,明媚的阳光洒在屋檐上,再倾泻下来,院中铺满的青石板路也被照得暖洋洋。
邬叶走路的速度慢,她不太熟悉这里的布局,但还记得上次来时,阿腾给自己指得大堂的位置,就是进门左侧的建筑物。
她走到门口,先往里面探了个头,除了门口能听到空调的风声外,也是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趴在朱红漆色的木门边,伸手敲了敲。
阿腾躲在前台后面专心致志地低头玩手机,被这凭空出现的三声门响吓得手机险些掉在地上,他立马站起来朝外看,先看到一只白皙的手,他疑惑,但还是问:“您好?请问有事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邬叶终于松口气,她脸上挂起一抹笑,一下跳进门内。
“阿腾哥。”她亲切地叫人。
见到来人是谁,阿腾欣喜若狂,手机直接丢在柜台一边,立马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边说:“邬叶妹妹!你怎么来啦?是来找我玩的吗?”
邬叶乐不可支地稍稍晃头:“我是来找蒲嘉栋的。”
“又来找栋哥?”阿腾感到意外。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