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的源头,是因云府里的人都中了毒。如果现在就对厨房的食物加以干预,应该就能避免了吧。
晏宁一走,便安排了下人进来服侍悸云更换衣裳。
悸云看着镜中衣冠楚楚的自己,不禁感叹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她的这个老爹,还是蛮帅的嘛。
“哇……哇……哇……”
躺在婴儿床上的婴孩,又不合时宜地吵闹起来。
悸云差遣仆人在外等候,自己独自走了过去。
只见小婴孩的脸粉粉嫩嫩的,就像是一颗可口的小苹果一般。
婴孩的身上还裹着铜钱双鱼袍子,喜庆的颜色衬得她更加白里透红。
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悸云再熟悉不过的玉佩。
云字玉佩——
悸云伸手,将婴孩脖子上带着的玉佩捏在了手里,举在半空中细细观摩。
这玉佩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时光好像一点都没有让它产生改变。
所谓的物是人非,不过如此吧。
不知怎的,就在悸云举起玉佩的瞬间,婴孩也顿时止住了哭声。
一双明亮的小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悸云。
悸云看着十几年前的自己,唇边勾起了一丝微笑,并将玉佩放回到婴孩的怀中。
那婴孩竟也似心有灵犀一般,回以悸云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了,你自己乖乖的。我得出门去迎客了。”悸云摸了摸婴孩的脑袋,大步走出门去。
仆人们将悸云引到了云府大门处。
此时正不偏不倚地撞上晏雄登门赴宴。
“恭喜云兄。”晏雄一下马车,便向悸云行礼。
那时的晏雄还是个年轻人的模样,头发却已冒出了几根银丝。
也不知道是不是思虑过重而致。
“晏兄,弟妹怎不来赴宴?”悸云回礼,问道。
“内人今日身体不适,在家中将养,就不前来叨扰了。”
“原来如此,晏兄快请进。”
悸云将晏雄请进了府中,可那晏雄刚入府门,却又停下,有些匪夷所思地转过头来。
“云兄不与我一同进去?平日我来拜访,云兄必与我在书房品茗畅谈,怎么今日如此见外?”晏雄狐疑地看着悸云。
糟了,悸云可不知道有这茬。
她的手心微微冒出冷汗。
晏雄是个心思细腻,谨慎小心之人。他与云衡交往已久,彼此之间十分熟悉。
若是悸云与他长时间的单独相处,毕竟会被晏雄瞧出破绽来。
“今日不是小儿的满月宴嘛,还有许多宾客要迎呢。我要是再敢犯懒,与晏兄你躲在书房不管不顾,我家母老虎又要发飙了。”悸云寻了个由头。
“那倒也是。嫂夫人为了玦儿还真是费劲了心思,忙前忙后十分操劳。”晏雄爽朗一笑,极为赞同。
“如此还请晏兄在府中自便,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下人即可。见谅见谅。”悸云为表歉意,又鞠一礼。
“无妨,云府我早已熟门熟路,就像在自己家中一般。云兄不必担心我。”
“晏兄真是善解人意。如此,就快请进吧。”悸云再度伸手将晏雄请了进去。
晏雄也不再多做耽搁,径直往府里去了。
“快,伺候好晏老爷。”悸云又遣了几个一同在府门等候的仆人,跟在晏雄身后好生伺候。
将一切安排妥当,悸云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晏雄并没有抓着悸云不放,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云兄,恭喜恭喜啊。”
又有一群前来赴宴的宾客走上前来。
悸云虽并不认识,所幸身旁有仆人提醒,倒也还能勉勉强强浑水摸鱼。
于是,她便一头扎进了忙活满月宴的繁杂琐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