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喻离遥的性格,刚刚既然没有追上来,他不会记得你的,他啊,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人,更没有女人。”
楚榕转过头看着车外,“我会经常见到他吗?”
司昀耸耸肩:“不会吧,谁知道。”
楚榕垂下眸,右手轻轻搭在自己的左手手腕。
刚刚交手的时候,那人为了迫使她收势,擒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又痒又热的红印。
他大约下了重手,不打对抗的时日久了,肌肤韧劲不如从前,只是这么一下就火辣辣的泛疼。
楚榕眉心微微蹙起,在心底叹了口气,无视他醉醺醺的气息,又掏出了单词本放在腿上。
司昀摇了摇酒杯,好整以暇地透过窗玻璃观察楚榕。
这姑娘是长得很有欺骗性的,这也是她能当他的贴身保镖的关键。
南方小城水土养人,不及二十的姑娘杏眼圆润,像汇集了山林的灵气,皮肤透嫩得能滴出水,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投出的目光却不带温度,清凌凌的。
饶是如此,乡下来的姑娘,捡着靠窗的角落乖乖坐着,只占个巴掌大的地方,呼吸声都听不见,又容易让人觉得她很好欺负。
生存在最肥沃的雨林土地的昆虫进化出了拟态行为,生活在财富庞大的家族里的人同样需要伪装。
没人会相信这么个娇美人几年前就得过原子量级格斗冠军,青年国际赛事银牌,能打得过大多数男人。
楚榕就是司昀的一层伪装,当然,只是其中一层。
司昀挑剔地把楚榕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斜着眼睛评价道:
“这裤子勒着大腿真难看,你平时的穿衣品味就是这样吗?”
“只是比较方便。”楚榕看了眼自己穿着热裤的大腿,她每天维持着锻炼肌肉的运动强度,腿围并不算是太细。
“明天穿裙子吧,记得化个妆,跟我去个地方。”
楚榕没有异议,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跟着司昀,她对外的身份是司昀的女朋友,司夫人要求她闲暇时间的行程基本和他一致。
车不一时到了楚榕住的小区附近。
楚榕道了谢下车,不等她站稳,就听那小少爷催促着司机离开。
再往前一公多里就是司家所在的小区,固州城寸土寸金地段唯一的别墅区,和楚榕住的世纪初建造的逼仄的钢筋森林对比鲜明。
然而总归是一条路上,可以目送到司昀的车从下一个路口转入小区。
司昀回家之后的行程就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了。
楚榕揉着红肿的手腕在24小时药店买了止痛药膏,店老板好心地给她推荐了牌子。
“我要跌打止痛的。”
“那拿这个,42块钱,我扫你。”扫码支付完成,笑眯眯的老板注意到她衣服上的校徽:“固州大学?怎么不住校?”
“有兼职,要住得离雇主比较近。”楚榕解释得意简言赅。
老板看了她好几眼:“赚得很多吧?自己租房住呢。”
楚榕默认了,跟着司昀不轻松,司家给她开薪水是很大方的。
楚榕回到自己位于顶楼的出租屋。
二十平的房子,带了一个小阁楼,冬凉夏热,好处只是离司昀家比较近。
一楼没有窗户,楚榕就喜欢待在窄小的楼上,高楼风大、声稀、离月亮近。
洗过澡打开半扇天窗,她对着台灯仔细缠绕了一圈手腕,肉色的绷带当护腕遮住青印,不怎么显眼。
实在是大意了,喻离遥虽然看得出有练过,但和职业选手应该差得远,居然让对方捏住她这么关键的部位,还好喻离遥没有杀心。
她当时为什么贸然贴近?是因为发现他居然在笑吗?
真是个怪人。
楚榕舔了舔嘴唇,暗暗记下下次注意。
接着是每天早晚都要练习的基本功,在桌边压腿、吊手臂、放松肌肉。
她十四岁独自来到固州求学,离开武馆太久,期间不过偶尔回去过几趟,去年授她毕生所学的师傅过世,她只能凭着回忆复习师傅一遍遍教过她的真传。
趁着不算太晚,楚榕边压腿边给母亲打了视频。
“喂,妈妈,最近有没有去医院复查?”
“复查什么,费那个钱,妈妈好着呢,今天刚择了茶叶回来,茶园老板给的价格一斤六十,比往年低一点。”
楚榕语气微微严肃:“医生说了必须要去的,没事最好,有事绝对不能耽误了——你平时别太累着,司阿姨给我打了钱,我转给你了。”
妈妈欣慰地笑了,叮嘱她:“好,你那个司阿姨真是个好人,她资助你在固州读书还让你打工赚钱,榕榕,我们家的人是要记恩的……”
“我晓得,这么晚了,妈你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