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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2 / 3)

的马,一骑掣出,追寻刺客而去。

待数道身影没入夜色,闻姑射迎风而立,一手按在金玉铠上,冷冷道:“滚出来。”

南瓜棚的后方传来风声,枝叶摇摇作响,宝剑折射星光,随声刺出!

刷——

一泓弧光碎星搅风,如鲸潜海,双剑铛一声撞在一起,擦过金玉铠,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闻姑射两手空空,冷眼看着面前的阎凤林,语气森寒:“我看你是真的找死。”

“奴阎凤林,参见殿下。”阎凤林转腕收剑,一掀衣袍,双膝跪地,拜伏在她的面前,“殿下万年。”

“你这行径,”闻姑射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想要我万死。”

“臣子万万死,”阎凤林闷闷地声音从他宽大的袍袖下传来,“皇帝万万年。”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闻姑射的神经,让她的额角突突地跳。片刻后,她抬起腿,一脚踹在阎凤林身上:“再说一遍。”

阎凤林被她那一脚踹得歪过身去,而后又很快爬起、跪好,重新伏趴在地:“请殿下救今上、救大燕。”

如果此刻阎凤林抬头的话,就会发现闻姑射的目光变得烦躁、愤怒,以及深深的、深深的厌恶。

她将半月前从信鸽身上截获的密信扔在阎凤林面前,漠然地说:“同室操戈已成定局,这满门虎狼,总要有人死的。”

阎凤林的手明显地颤抖起来,他直起身,握住那张纸条,用力揉成一团,紧握在手里:“汝南王司马昭之心,早已人尽皆知了。”

“我知你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闻姑射突然调转话头,说。

阎凤林浑身战战,缓慢地抬起了头。

“你一直想问我,但又不敢,对不对?”闻姑射蹲下身,捏住他泛起冷汗、苍白的脸,而后俯身靠近,贴在他的耳侧,说,“你现在肯定也想问,那我就告诉你,我次兄与恪仁皇后,也就是宇文静仪……”

“殿下!”阎凤林猛地直起身,抓住闻姑射的双臂,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殿下……”

闻姑射笑了,笑得志在必得,她拿开阎凤林的手,随意拍拍他的脸颊,说:“一直盯着我看做甚?我与先帝长得有那么相像吗?”

阎凤林闻言,垂下眼睛,他很快平静下来,然后轻轻地、轻轻地笑了一下:“殿下说得是。”

“这才对嘛,大监。若是被一句话哄骗,如何与人相争啊?”闻姑射脸上的笑容扩大,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她抓住阎凤林的衣领,拉他起身,说,“拿出你的智计筹谋,与我谈判议和,拿出你的气势、表现得从容不迫……羊遇虎狼,要是一开始就畏惧,可是必死无疑的。”

阎凤林冷静下来,看着她,说:“奴在殿下面前,哪里敢有气势?”

闻姑射不住嗤笑:“罢了,且说罢,长安之中又发生何事?”

“盛乐来了。”阎凤林说,“不以狼主名号,而是诸族请愿。他们希望今上重开互市,仍以……云中城为界。”

与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在于,许多话并不需要掰开揉碎地讲,闻姑射挑眉,明知故问:“朝廷不肯啊?”

“自云中之围后,云中城便已许久不曾开放互市了。”阎凤林道,“新政初废,长安诸胡没了顾忌,自然不肯再有人来分一杯羹。”

闻姑射了然地点了点头,却话锋一转,问:“可这与我又有甚干系呢?”

阎凤林恭敬地说:“殿下是草原四方之主,无人敢不听从您的号令,盛乐与长安一体同心,殿下……”

“我不向任何人效忠,”闻姑射摆手打断他,“阎凤林,需要忠诚的人是你们。”

阎凤林迎上她的目光:“那殿下此举,便是要将今上乃至整个大燕架在火上烤了。”

闻姑射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笑道:“沐猴而冠,谁看了不笑话?你们这些汉人,奸险又狡诈,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嘴上说得好听,谁又知心中在作何想呢?”

“奴在想先帝。先帝崩时,奴本欲追随而去,可先帝弥留之际曾拉着奴的手,说今上年幼,然上山有猛虎,下山有豺狼,不得不防。”阎凤林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起来,他看着闻姑射,却又好像在透过她,看另一对相似的眉眼,“云中之围已过两载,如今大萨满南下长安,小萨满亦率领四十二狼卫离开盛乐城,奴请问,殿下此番,是要儆猴,还是射虎?”

紧绷的空气犹如琴弦,被十分细微地拨动了一下。

闻姑射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她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我说,阎凤林。你没见过豺狼罢?”

正在脑中飞速思考的阎凤林闻言,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殿下说甚?”

“你跟我大哥那年,我们已经在云中了,啊,那你肯定没见过。”闻姑射伸出手,用被凤仙花染成紫色的指甲划过他的咽喉、胸口,最后划过小腹,“我告诉你罢,豺狼最会骗人了,朝你俯首作揖,仿佛甘愿为你引路、供你驱策,可豺狼是养不熟的,总会趁你大快朵颐的时候,扑哧——”

长而硬的指甲按住肚脐,然后一点点往下,仿佛一把锋利的刀,要将他开膛破肚。

“我大兄就没说过,太容易相信别人,是做不得人皇的。”

阎凤林的嘴角开始不明显的抽搐,就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殿下……不是豺狼。”

“我是甚,你、我,说了都不算数。”闻姑射的剑眉细而长,压着眼睛,而当眉眼间距过近的时候,就会显得眼神阴森而危险,“你都问了我这么多了,我便也问问你。阎凤林,你说,鹬蚌相争,谁得利最大呢?”

“殿下要当渔翁。”阎凤林沉下了脸。

闻姑射看着他,良久,仿佛憋不住一般突然扑哧一笑:“我当渔翁做甚?罢了,阎凤林,你不是一个聪明人,你的脑筋转不过来,你的确应该追随先帝而去,留在这里,太辛苦你了。”

阎凤林的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和不解,始终都没有明白闻姑射的深意。

但闻姑射显然不想再做任何解释,她言尽于此,只说:“回去罢,阎凤林,回长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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