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生存的意志,而那个人突然站起了身。
他弯下腰,伸手似乎想把她拉上来。
罗绶孤注一掷伸出手,而他却是笑着来推她一把的。
刺骨的寒水包裹住罗绶,她一下子丧失了意识。
在最后一刻,她也看清了他的脸,那是塞维亚。
“……”
“多喝点,红桃。”
“希望我们越来越好!”
“你别抢我的馅饼!”
“我要那个,三月兔,你帮我递一下。”
在狂欢的大喊大笑中,罗绶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成了透明体。
一张几米长的棕红色木桌,周围摆着十几张长椅,或歪着或倒地。
七八个人坐在桌前,喝酒划拳闲聊。
他们衣着华丽,身上装饰的珠宝琳琅满目。
桌上布满了珍馐美食,却大都不在盘子里,被打翻在桌面。
鲜红葡萄酒的就从倾倒的酒杯里流出,沿着一条线滴滴答答低落。
铺满金银的地板上,是破碎的宝石与丝绸。
三月兔脚下踩着一个草莓馅饼,正神经失常般蹦着。
它正在和一个微胖邋遢的男子划拳,两个人都喝酒上了脸,面红耳赤地玩着吵着。
另一边的红桃王后正慵懒地躺在长椅上,手里晃着一杯酒,和一个男子咯咯笑着说话。
一个长着墨绿色翅膀的男人正和一只老鼠互相扇打着巴掌,他们似乎在玩乐,又似乎真动了气,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还有一头狗正狼吞虎咽着桌子上的吃食,满嘴是油,神情呆滞。
好像没人能看见自己,罗绶看着眼前混乱堕落的一幕,轻着脚退后几步。
她有些焦躁,心底还有着刚刚沉没时的压抑感。
她一下子感到剧烈的头痛,所有宴会人员骤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她。
他们有着漆黑的眼珠,狰狞的面孔,站直身体,像木偶人一样,僵硬着往前走。
糟糕的是,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成实体!
罗绶定定地后退,撞上了一面墙。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发现自己正坐在走廊里。
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吗?
罗绶沉思片刻,拿出爱丽丝的日记本,没有出现新的文字记录。
看来这些幻境和副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些壁画。
澄净的圣水湖畔,灵鹿踏着湖水,九色的皮毛流光溢彩;神树生长在水里,巨大的根茎深扎地下;天空中长着翅膀的神女,眼神中尽是慈悲。
画风有种上古时代的感觉,表现的像是人们对创世神敬畏之情。
可是为什么没有潘多拉,这个世界不是潘多拉创造出来的吗?
这个类似于救世主的女孩又是谁?
罗绶抚摸着壁画,凹凸不平的手感,却仿佛有着某种规律。
她像是一下子惊醒一般,从壁画下方一点点慢慢摸索起来。
凹凸很细微,很难辨别。
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反复确认,自己用手来尝试写着猜着,终于在最后得出几个字。
纪元109年。
这是什么?
她又拿出爱丽丝的笔记本,上面依旧没有别的话语。
所以这个也和副本没有关系吗?
今天这里的一切,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跟自己丧失了恐惧有关吗?
罗绶一脸凝重地走向了第三扇门,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往前探索。
她深吸口气想要推开门,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
打不开吗?
她心里又庆幸又不甘,其他楼层都去不了,看来只能暂时离开了。
她回到了第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