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马戏团惊喜之夜是在晚上,可大部分人早早就来了,提前参与嘉年华活动。
人声鼎沸,吵吵闹闹的小孩从红桃身边跑过。
他们手里拿着小风车,棉花糖,彩色气球,欢快的蹦着跳着,你追我赶,脸上洋溢着稚嫩的幸福。
红桃崩溃地捂着耳朵,忍住内心想要炸了这里的冲动,走得越来越快。
费尔南德拉着彼得潘跟在她身后。
“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快点!”
红桃回头提高了音量。
“可是,我想要那个……”彼得潘的声音淹没在周围的杂音中。
他欲言又止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云彩糖果车,甜腻的糖果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真是的,最讨厌小孩子了!真吵!”
红桃没听见,暴躁地掀开马戏团主营的布帘,也不等后面两个人了,一股脑走进去。
彼得潘难过地低下头,委屈地揉揉眼睛。
费尔南德轻轻捏捏他的手,带着他走回摊位前挑了一个彩虹口味的云彩糖。
云彩糖比彼得潘的脸都要大,他一脸惊异地眨巴着眼睛。
费尔南德想了想,又给红桃挑了个宝石形状的云彩糖,这才带着彼得潘走进内场。
随行的使者给他们带路,他拉着彼得潘上了楼梯。
山羊代理团长却站在楼梯间给红桃赔礼道歉,“是我们的不是,下次我们一定加强制定秩序管理规则。”
“下次下次!下次谁来你们这个破地方!”
费尔南德抿抿唇,走上把云彩糖递给红桃。
“什么东西,我才不要!”
红桃一伸手把云彩糖打落在地上。
她本来是想把糖打回去,但没控制好力度。
云彩糖掉落在地,碎成一块块糖粒。
五颜六色的碎块粘在地上,看上去是捡不起来了。
红桃也没当回事,继续抱怨数落着,“我又不要糖,谁要这种东西。你们真太慢了,外面都要吵死了,你们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想法?”
费尔南德笑了下,弯腰细细捡起地上的云彩糖,用纸巾抱起来扔到身边的废篓里,“是我们的不是,要不现在到人少的地方散散心?”
彼得潘愣了一瞬,连吃糖的动作的忘了。
他听费尔南德这么一说,把手里的云彩糖藏到身后,惴惴不安地看着红桃。
“算了,彼得潘你先把糖吃了再说。”
红桃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太好,稍微缓了脸色。
彼得潘连忙把手里刚咬了两口的糖扔掉,小心翼翼地说,“我不吃了,红桃姐姐你别不开心。”
“彼得潘你正在换牙,还是少吃点。”
费尔南德看似随意讲了句,彼得潘也嗯嗯地猛点头。
“可我不想出去,我只想休息一会儿,你们要去自己去。”
红桃毫不客气地回绝,走到隔间边上,一个使者给她拉开布帘。
她进去做到一端的软皮沙发上,冷着脸生闷气。
费尔南德紧跟进去坐到红桃边上,跟她聊一些日常琐事。
彼得潘站在外面,一脸痛苦地盯着走廊废篓里的云彩糖,百无聊赖地踢着脚。
山羊代理团长则赔笑地站在一边候着,满脸绝望。
隔间很大,奢华的红色皮沙发摆放在房间正中间,两边的长桌上是各式各样的甜点,正前面用是一面玻璃墙,看向马戏团主舞台。
这是最好的观赏视野,是之前齐格底斯给她专门留的。
只是因为近几年他不干评测官了,她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了。
红桃坐着坐着,也算消了点气,就和费尔南德聊了几句。
随着时间的流逝,惊喜之夜的开幕式表演即将开始。
成批成批的公民从主门鱼贯而入,场馆顿时变得热哄哄的。
红桃板着脸把玻璃墙的隔音功效打开,又开始不理人了。
费尔南德尝试挑起话题,但毫无作用,就出去和山羊代理团长讲起了一些公事。
红桃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看,却不经意间从入口处看见了塞维亚。
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淡绿色连衣裙的女子,她看上去十分温婉知性。
塞维亚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可以说糟糕透顶。
以往他虽然也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精神力却很不错。
但今天,他由上而下散发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孤独感,整个人充满了迷茫与彷徨,甚至隐隐带着丝恐惧。
他脚步虚浮,偶尔旁边的女子找他说句话,也是反应极慢。
塞维亚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终于,他的眼神和红桃对上,目光疏离冰冷。
红桃整个人一下子如坠冰窟,慌得立马坐回去。
等她嘀咕完为什么要害怕,再抬起头时,塞维亚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是上来找自己了吗?
以往每次两人闹不愉快,塞维亚都会觍着脸来找自己和好,从不例外。
红桃心里像有面鼓在敲,她心跳得很快。
其实对于金鱼姬,她已经无所谓了,不过是一个小王冠,没了就没了。
心胸宽广的红桃王后不缺一个首饰。
如果塞维亚那天在虚拟空间没有说那番话,今天又好言好语来跟自己道歉,自己应该是可以原谅他的。
但是……
红桃胡乱想着,却一直没有等到敲门声。
她实在是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装作若无其事地往下面瞧。
一个个人头涌动,但她就是在一众人中,第一眼看到了塞维亚。
他坐在最边上的第一排,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
就在那一秒,塞维亚也抬头看向了她。
红桃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攥紧了,抽抽地疼。
她眉头紧皱,泄了气坐回去。
这个神经病居然没有上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