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混乱。
塞维亚忙着跑,猫咪布鲁忙着追,帽匠忙着劝。
红桃看愣了,满脑子的问号。
直到布鲁从书桌台上往下扑时,爪子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裙摆。
撕拉一声后紧接着是几声哐当声。
玻璃镜子碎了一地,凳子也倒了几个。
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杂物也全都掉在了地上,其中还有一盒红桃订好的首饰。
颈饰耳饰小王冠掉了一地,钻石琥珀珍珠都七分八裂地躺在地上。
红桃看着出现三道划痕的小洋裙以及满地的珠宝碎片就开始尖叫!
帽匠赶忙捂耳朵,又踉踉跄跄地拦布鲁。
但他很明显没有它灵活,反而被丢弃一地的杂物绊了个趔趄。
他脸朝地摔倒在地上,扬起了面前一盒白色散粉。
散粉洋洋洒洒地在空中飘散,红桃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布鲁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蒙住了眼睛。
她脚滑了几下,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罪魁祸首塞维亚正远远站在店门口,一脸警惕。
一时间,所有人都诡异地沉默下来。
看着面前的狼狈,唯一整洁的费尔南德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
最后,大家都一脸仇恨地面向塞维亚。
塞维亚却一脸无辜地解释,“意外意外。”
红桃看着地上五彩斑斓的珠宝碎片,感觉自己的心也碎了。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塞维亚,揉揉手腕就要上去打他。
帽匠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拦住了红桃,“亲爱的,冷静冷静。”
他欲哭无泪,只恨不得这个世界赶快毁灭。
天杀的,老天爷怎么能让红桃和塞维亚这两个冤家遇到!
布鲁舔舔爪子,冷哼一声,“臭狗屎,赶快还我的毛!”
红桃决定先把事情搞清楚,“布鲁,这是怎么回事?”
布鲁龇牙咧嘴地炸起毛,尾巴高竖,“昨天塞维亚他突然来找我,我还纳闷怎么这么突然。结果就在我下楼倒杯水的功夫,他就偷走了我的一整盒的珍贵毛毛!”
布鲁每年尾巴上会掉一小撮白毛,这些毛用处可就大了。
往小的说可以治病,往大的说可以升级副本道具,格外珍贵。
但布鲁从来不舍得用掉,它有收集癖,总是巴巴地把所有毛放到一个盒子里面,每天用来看。
布鲁说着说着就要哭了,她嘤嘤哭诉,“红桃,那是我所有的毛毛,呜呜呜我不活了……”
她扑倒红桃怀里,拽着她的衣服就开始嚎啕大哭。
红桃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多灾多难的首饰和小洋裙,她顺了顺布鲁的毛,就开始瞪塞维亚,“快把人家的毛还给别人!”
塞维亚悻悻地咬咬手,看着也很委屈。
“塞维亚,你快还给别人!”
帽匠快要疯了,毫无理智地冲塞维亚喊。
就连费尔南德也少见地开口帮人说话,他看了眼狼藉的现场,按了按跳起的太阳穴,“塞维亚,别欺负小布鲁。”
见所有人都帮自己,布鲁舒服地在红桃怀里翻了个身。
她又对塞维亚露出个凶恶的表情,满脸得意。
“好吧好吧。”
塞维亚无可奈何掏出口袋里的一个棕色亮闪闪的匣子,忍痛割爱地咬咬牙,扔给了布鲁。
布鲁一个蹬步跃起,一口咬住匣子。
她急不可待地打开,可在看到只剩半盒的毛毛后,再次生无可恋地泪流满面。
她又要扑上去和塞维亚拼命,就被满脸崩溃的红桃和帽匠两个人合力按住。
塞维亚摆明了不肯出去帽美如花,帽匠怕自己的店继续被糟蹋,红桃则是心疼自己还没有碎掉的那部分首饰。
“塞维亚,还有半盒毛呢!”
红桃尖着嗓子喊。
“没了。”塞维亚摆摆手,“真用掉了。”
他用了别人的东西,自己却满脸心疼,“真可惜,本来还可以用半盒的。”
布鲁一听这话,挣扎地更加剧烈。
她嗷嗷叫着,爪子在空中挥来挥去。
一边仿佛透明的费尔南德终于开了口,“布鲁,毛已经被塞维亚用掉了,你打他一顿他也吐不出来。”
费尔南德感觉最难解决的政务跟塞维亚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他不得不想办法安抚,“你今年的草莓馅饼翻倍可以吗,我去跟莫那先生说。”
布鲁见事情确实无法挽回,只能抽抽噎噎地点头。
这把红桃心疼坏了,她一脸嫌恶地白了塞维亚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抱着布鲁,“塞维亚你还不道歉!布鲁你别难过了,你不是喜欢小王子的玫瑰花瓣吗?我回头就给你要来。”
布鲁还是很伤心,她掉着眼泪就使劲往红桃怀里钻。
不远处地塞维亚却撇撇嘴,“我又不会道歉。”
说完他又低着声音道,“哪有难过硬往别人怀里钻的,我看就是装的。”
他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这边捕捉到了。
帽匠发出了鸡叫,“塞维亚你别说话!”
红桃一脸不可置信,“你在放什么狗屁!”
费尔南德,“……”
布鲁哭得更大声了,脸上的毛都被泪水打湿透了。
红桃不得不带着她到房间里面,那里没有别人,比较容易平复心情。
两人刚进房间,帽匠就怒气冲冲地跑到塞维亚身边。
他掏出账单,细细数落着塞维亚要赔多少钱。
费尔南德开始收拾狼藉的现场,听着塞维亚和帽匠幼稚的争吵。
不外乎就是奸商坑钱铁公鸡一毛不拔。
最后还是他喊了停,两个人一齐巴巴地看向他。
费尔南德感觉自己的人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磨难。
他先是下了定论,“塞维亚你按照账单上的一半赔给帽匠。”
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