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高速行驶着,程燃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只觉得自己仿佛溺于水中无法得救。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扯着她往下沉,心里有个声音在对她说你活该,你跟姜逸尧在一起之前就已经预感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都是你自找的。
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吵,所有人都钻进她的脑袋吵她,程燃觉得自己快疯了。
程燃努力想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都说去旅行去看风景会让自己好受一点。可是她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去了网上旅游攻略的景点却也还是开心不起来。
她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好像是融不进这个环境。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她的难过和孤独瞬间被放大,她觉得痛苦觉得窒息。
回到酒店之后她缩在被子里,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好过一点。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程燃想着。她连夜买了第二天上午飞往南州市的机票。
最开始在南州市的那一个月,程燃每晚都在哭。她受不了这样无能的自己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程燃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珀珀啊,咱家楼上的那个一居室我租给了一个看着跟你差不多打的小姑娘。我今天出门碰着她,那孩子看起来不太好。反正你平时都在家宅着,闲得无聊了你就上楼去看看,别人家在咱家出了什么事。”
胡珀默默翻了个白眼儿,她怎么什么都要管:“咱家水管坏了我要修,灯泡坏了我要换。现在我还要负责给人送温暖了?你怕人家出事,一开始别租给她啊。”
“还跟我贫是不是,我的房子我想租就租。赶紧的,上去看看。”
胡珀嘴里碎碎念着,不情愿上了楼。敲门的时候她还犯嘀咕呢,什么人能让她的母上大人记挂着啊。
门开的时候,她就愣在了那里。好漂亮的女孩子啊,胡珀自信自己是长得好看的,可是在这个女孩子的面前她也不敢说自己好看。“你,你好。”
程燃疑惑看着门外的女孩子,她这几天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无意中吵到邻居了。“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我是你房东的女儿。给你送水果吃。”胡珀将果盘捧到程燃的面前,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程燃。此刻她恨自己竟然不是个男孩子。
程燃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谢谢房东太太。”
“哎呀,你就拿着吧。”胡珀舔了舔嘴唇,“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
“啊,快请进。”
程燃给胡珀到了一杯水,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这个房子租了两个月,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房东的家人。
“我叫胡珀,就是琥珀的那个珀。你呢?”
“程燃,程咬金的程,燃烧的燃。”
胡珀突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大人为什么会把房子租给程燃了,因为这个小姑娘好看。她的母亲大人是个颜控,尤其喜欢漂亮小姑娘,她也是。
“以后就是邻居了,我平时能上来找你玩吗?”
程燃一时怔愣,这个要求提得太突然了。可是坐在对面的女孩子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突然找不到拒绝的话。只好点头答应:“我每天晚上六点后才有空,时间早的话你可以上来找我玩。”
“那我今天可以就在这里玩吗?”
“.....可以。”
胡珀毫不客气的留了下来,两个女孩子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胡珀一直拉着程燃说话,程燃虽然很不适应,但也一直给胡珀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应付胡珀累到了,这天晚上程燃睡得很好。
这样短暂的好眠让程燃十分贪恋,她隐隐期待起了每天跟胡珀的见面。她们两个逐渐熟悉了起来,程燃知道胡珀是个作家,她还为胡珀的小说画过封面。
程燃的世界变得安静下来,她现在不用再去费心怎么样讨姜逸尧欢心。没有姜逸尧的日子简单又平淡。
她偶尔会去想姜逸尧现在是不是有了新的目标新的女朋友,转而又开始自嘲,姜逸尧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京海市的姜大公子近来脾气变得非常的差,按照顾舟所说的姜逸尧现在脾气差得路过的狗都要挨他一脚。
圈子里的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他跟他的小女友分手了都纷纷表示理解,隔三岔五的就把人拖出来给他介绍漂亮女孩子。
姜逸尧对此觉得烦得很,他只是跟程燃分手了,不至于要通过别人来忘记她。提起程燃他总是不屑嗤笑,然后嘲讽一句:“她以为她谁啊,分手了我正好自由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顾舟却很清楚姜逸尧不好受,非常不好受。这样子比当初知道云舒跟白铭川在一起还要更加颓废。
尤其是顾舟在知道姜逸尧最近好像比较关注一个跟程燃比较像的女孩子的时候。他对姜逸尧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顾舟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被姜逸尧叫到他家里喝酒了。
“你这辈子都守着替身过了呗,你能不能给你自己找个正品啊?程燃只是跟你分手了,她又不是死了。人走了不会去追啊?”
“我凭什么去追程燃啊,是她先甩的老子。我对她怎么不好了啊?跟她在一起五年,我是跟别的女人鬼混了还是脚踏两条船了?她凭什么这样对我。”
顾舟皱着眉听完姜逸尧的控诉,这件事情不太对劲。她在姜逸尧身边坐了下来:“兄弟,你跟程燃到底是怎么分手的啊?”
姜逸尧沉默了一瞬,有些心虚的开口:“她知道了云舒的事情,然后吵着跟我分手了。”
“......”顾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可是云舒的事情也就只有跟姜逸尧关系特别近的几个人知道,谁会跑去跟程燃说这个事情呢?“云舒的事情,除了你就只有我跟楚源知道。我们两个不可能跟别人说的,尤其是楚源,云舒是他妹妹呢。他说这个不是坑云舒吗?”
“我他妈不知道。”姜逸尧也暴躁了起来,他抓起一个空酒瓶就往地上摔。破碎的玻璃片上倒映着姜逸尧头顶的灯,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衬得姜逸尧更加颓废。
“你是不是在家里放了什么东西让程燃给发现了?”顾舟灵光一闪想起了两个月前程燃手上的那条向日葵手链。“你之前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