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压抑道:“简泽他可知道自己的伤情么?”
云卷点头道:“知道,我以为师叔祖您也知道……”
如卿涩然笑笑,摇头道:“日后他再有病有痛,恐怕也轮不到我来担心了。”
云卷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道:“你们……闹别扭啦?”
如卿无心对一个小药童解释许多,只接过他手中的药丸,勉力微笑道:“这药我会转交给简泽,但愿他别辜负了你的好意,能平安到老。”
云卷憨憨的咧嘴一笑,躬身抱手做了个告退的姿势,临到门边又回过头来指着桌上的面道:“师叔祖快吃吧,面可要凉了。”
如卿点点头,拈起筷子来挑了根面送进嘴里。刚嚼了两口,忽而想起什么,于是抬头叫住云卷道:“你可知道山底的泫止洞怎么去?”
云卷停住脚步,挠头道:“师叔祖说的可是出了山门往西,沿着陡壁下到底,再向北穿过一片潭水,下两阶陡坡,掩在老柏树根底下的那个洞口么?”
如卿听得云里雾里,在心中默默推算了一番方位,似乎又差不离,于是点头道:“唔,正是。”
云卷睁大了眼睛,左瞧瞧右瞧瞧,见没人才压低声音道:“那里可去不得!早前听说有师兄弟贪玩,偷溜出山门去,无意间走到了那洞中,差点没了小命。后来师父知道了,罚他们面壁了三个月,还命人将朝西面去的山路封死了。”
如卿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咽下了口中的面,抬头笑道:“可我听着你好似路很熟似的?”
云卷立时噎住,支吾道:“我……只是听说而已……”
如卿心照不宣的笑笑,点头道:“你自然只是听说。我知道了,下去吧。”
第二日一早,如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照着云卷所说的路线往泫止洞去。按理说总算有了线索眉目,应该雀跃兴奋才是,可一路上她总是惦记着简泽的伤,颇有些心神不宁。
出了山门向西行出不远,崎岖的小路果然被几块巨石堵得密不透风。如卿只道这路被封,却没想到竟封得这般严实。无奈之下,她只得使出了幼时爬墙上树的看家本领,费了好一番力气凿出几处坑洼来踏脚,又攀着一枝松枝才翻过了巨石。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如卿攀下一截陡峭的崖壁,穿过一汪清澈的潭水,再滑下了两阶陡坡,果然瞧见一棵参天的柏树倚着悬崖峭壁倾斜生长。柏树粗老的树根密密麻麻的交错盘在岩石上,如卿走上前仔细瞧了瞧,只见树根底下藏着一块一人来高的石碑,碑旁隐约可见一片幽暗的空洞。
这石碑上的字迹斑斑驳驳,凿刻的正是“泫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