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则安实在想不通,明明之前都是她在围着自己转,想尽办法吸引自己的视线,就差把对他的想法写在脸上。 怎么现在,全都变了。 他在向她示好,她竟然对一个酒吧服务生比对自己还要关注。 他身为谭家的二公子,要长相又长相,有钱财有钱财,怎么能输给一个家贫如洗,一穷二白的服务生? 比着她会喜欢上一个穷小子,谭则安更愿意相信,她是在自己这里没有得到回应,退而求其次,找了这么一个备胎。 不过,凡事得有个度。 谭则安压下心底的不舒服,语气尽量平静道:「江译还是护着他妹妹吧,他妹妹离不了人。」 「谭则安。」她语气不轻不重,任谁都能听出来她话里的不赞同。 谭则安睨了她一眼,手抄兜里,轻嗤一声,对着江译满不在乎说道:「我说的不对?既然脑子有问题,离不了人,就把人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别人没有义务帮忙去带一个脑子……」 「谭则安,你闭嘴!」姜茶茶冷声打断他的话,她眼底的失望都要溢出来,像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在谭则安黑沉沉,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中,她完全不为所动,转头对江译温声道:「抱歉,我朋友说话有些不好听,你们别放在心上。」 江译听到谭则安的话,本来也是怒火中烧,可看到她低眉顺目的道歉,怒火就被莫名的不舒服取代。 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带着江沫沫往楼道走。 谭则安目光落在她的脚腕上,轻嘲:「你为了他们倒是上心,怎么,留下来想和我说什么,让我为刚才的话道歉?」 「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我带江沫沫是因为我自己愿意,江译没有要我这么做,也没有求我帮忙,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真的很伤人。」 他没有说话,靠在车头,从兜里摸出烟点燃了一根,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懒散的语调淡淡道: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再说了,你不是已经道歉了,江译既然与你关系不错,肯定会不计较的。」 说到这他顿了顿,夹在两指间的香烟掸了掸灰,「你不是还因为他们脑袋上挨了一下,头上的伤都没有好呢,我想他们也没有这个脸计较。」 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说这话的时候,心底的嫉妒逐渐攀升。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声说:「是啊,不会计较。」 「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说完,她没有再理会谭则安,一瘸一拐的往楼道走。 身后的人低低骂了一句,将烟捻灭在一旁垃圾桶丢弃烟头的地方。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 宽厚的手掌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不耐烦说道:「你脚受伤了逞什么强。」 姜茶茶挣扎,没有效果。 谭则安:「我抱你上去。」 「不用了!」 他背就可以,自己抱就不可以? 谭则安舌尖抵着后槽牙,想要说教她的冲动压下来:「我抱,还是背,你自己选。」 「我说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也就在这时,楼上又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楼道口,他还攥着姜茶茶的手腕,抬眸与处于一层平台的人对上视线。 江译目光转向姜茶茶。 姜茶茶不自然垂下眼帘,用另外一只手去抠谭则安的手掌:「你还不松开?」 谭则安并没有松手,反而是握得更紧。 江译走到两人跟前,一手落在谭则安手臂上:「她说让你松开。」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做什么?」他不屑吭哧,挑衅的目光迎上去。 【茶茶,到你选择的时候了!】 姜茶茶:两大美男为我较劲,别的不说,心底有点飘飘然,你什么时候做年终总结的话,记得多吹嘘吹嘘你的宿主。 「谭则安,你闹够了没有。」她面上咬紧了下唇,露出被抓痛的模样。 谭则安闻言有些受伤,他磨了磨牙,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我闹?我他妈的担心你,特地开车跑过来,在这等了你一个多小时,看你脚受伤,想要送你上楼,换来的就是一句别闹了,姜茶茶,你可真是好样的。」 「我并没有要求你做这些不是吗?」 他脸色一时间青白不定:「行!是我多管闲事,是我吃饱了撑的,你怎么样都和老子无关,老子不伺候了!」 他狠狠剐了她一眼,沉着脸丢开她的,转身就走。 江译下意识去看她的神色。 发现她并没有露出伤心或什么,不由得轻舒了口气。 姜茶茶揉着被抓痛的手腕,扯出一抹苦笑,对江译说道:「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上去?脚好像疼得更厉害了。」 江译把人背上楼,把人小心翼翼放下,等她开了门,扶着她到房间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她家,她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就算他在帮忙搬东西。 但那都是在白天,旁边还有沫沫陪着。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他目不斜视,刚想说要是没什么事,他就先走了,就听她说道:「江译,厨房冰箱里放的有冰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啊。」 楼上楼下户型一样。 他等她说完就往厨房走。 拿了冰袋,她又放在微微作痛的地方冰敷,空出来的一只手摆着道:「江译,你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