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秘密，他们共用着同一个身份，又或者说，雪清河被迫将自己的身份共享给了千仞雪。
目送着千仞雪出去后，雪清河坐到了原本千仞雪坐着的书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笔记本已经用了大半，里面记载着雪清河近些年来的灵感与随笔。
那些灵感随笔有些化为了一本本书籍，被放置在他身后的书架上，有些却成了废纸，被永久封存于笔记中。
就如同他一般。
雪清河不知道与千仞雪做这个交易是对是错，但他没得选择，为了守护想要守护的，为了活下去，他只能这么做。
那份苦涩自舌尖蔓延到了心底，令雪清河愈发沉默。
但这份沉默不过持续了几秒，雪清河就迅速回过了神，他看着手中的茶盏，眼底有几分茫然。
他刚刚是不是又喝了这杯茶？
嘴中残留着的苦涩感，让雪清河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又喝了这杯茶。
“真是。”雪清河摇头苦笑了一声，端起茶盏，将清茶一饮而尽。
既然已经又喝了，索性就全喝完好了，免得浪费了这份效果。
体内新增的魂力，让雪清河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也不枉他吃了这么多苦。
“就是太苦了点。”
用清水漱口之后，雪清河重新坐回书桌前。
嘴里仍存的苦涩，让他不由将目光看向了桌上摆放着的糕点。
雪清河不是特别喜欢甜食，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讨厌，但现在这份讨厌，雪清河觉得可以先放一放。
捻起一块糕点咬下后，预想中的甜腻感没有出现，舌尖传来的味道，仍旧是那份苦涩。
“……”看着手中的糕点，雪清河心里出现了一丝不妙。
他似乎知道陷阱是什么了。
“不过，只是苦味的话，倒还能接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雪清河表示自己能撑住。
但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告诉雪清河，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
所有味道变成苦味都算好的了，更坏的是，所有味道都变成了他最为讨厌的甜。
而不光是苦与甜，雪清河还尝到了酸辣咸，加上之前的苦与甜两种味道。
五味俱全了。
这五天，雪清河不是没有过防备，但除了第一天的那杯茶，被他发现了以外，之后四天，对方的手段可谓是防不胜防。
雪清河直到感觉到体内增长的魂力，才意识到自己又双叒叕中招了。
“你真的不打算去见见令妹吗？”雪清河看着桌上摆放着食物，眼底充满挣扎与渴望。
“这些吃食既是令妹准备的，一直被我吃掉，岂不是浪费了她的一番美意。”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怕到什么也不敢碰，什么也不敢吃。
这五天里，雪清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度过的，他感觉自己真的太难了。
“为什么会浪费？还是说。”千仞雪瞥了雪清河一眼，道：“你觉得我的妹妹不配做东西给你吃。”
“怎么会，能吃到令妹做的东西，是我雪清河毕生的荣幸！”看着千仞雪瞥来的目光，雪清河的求生欲立马上线，连忙开口道。
“只是这些东西毕竟是令妹专门为你准备的，一直被我吃下，清河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在专门二字上，雪清河刻意强调了读音以提醒千仞雪。
“无妨，琉璃知道她准备的这些东西，是被需要的人用了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
听到这里，雪清河再多的辩解也咽了回去，他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不需要吧？
他什么情况，两人都心知肚明，况且在这段交易上，他本就没什么话语权，甚至连他都是可有可无的。
只是因为仅有的那么一点用处，所以才留下了他而已。
这一点雪清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