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名为友客鑫的城市似乎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令无数人为之疯狂。它就像一名慵懒骄纵却又雍容华贵的妍丽贵妇,无数人痴痴傻傻的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渴求她的垂青,直到死亡到来的前一刻,才发现她那华美的裙摆下原来满满都是骸骨与蠕虫。
没错,友客鑫市就是这样一座择人而噬的疯狂之地,却也是无数人梦想追逐的黄金之城,在这里,罪恶与狂欢共舞,热血与美酒同饮。年轻人孤注一掷,渴求着成功与荣耀,可是真正受命运眷顾的幸运儿却少之又少。
而现在,又一群前途未卜的的赌徒来到此地。
临近中午,太阳已经出来了,日光透过暗色车窗,照在妮翁的脸上。她从怀中掏出一副墨镜,将那双如宝石般纯净晶莹的蓝色眼睛彻底遮住,只露出秀气的鼻梁、淡粉的樱唇,和线条优美的脸颊,亚理莎见状,便从包里拿出假发与兜帽,一并交给了后排的达佐孽。
在亚理莎的指示下,达佐孽手忙脚乱的给妮翁套上黑色假发,他暗自诽谤道要是早知道得做这种侍女的工作,那还不如直接和亚理莎换座位好了。只是,他也只敢在心中小声诽谤,手上却仍旧是殷勤动作,一番折腾后,白发蓝眼的妮翁变装成了一名带着墨镜的黑发小姑娘。
最终,诺斯拉家族的车队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高楼前,达佐孽与众保镖率先下车,再三确认无误后,才非常小心的打开妮翁身旁的车门,以无比恭敬的声音,探询般的问了一声。
“BOSS,酒店到了。”
“好。”
避开达佐孽伸出的手,妮翁起身独自下车,她扫视了一眼如罗马神殿般装潢典雅的酒店,随后便兴致缺缺的掉过头,径直走到守在外围的保镖团的面前。
墨镜后的苍蓝六眼微微眯起,折射出深邃专注的目光,新人保镖们微微一愣,几乎要被湮灭在那种专注的目光之中。
即时不用“凝”,这四个老练的念能力者也能感受到那如大海般深不可测的念量,它们汇聚在少女的眼中,散发出极其强悍的威慑力。
这样的强者需要保镖保护她,开什么玩笑?!
然而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妮翁就先一步收回视线,她将手中的包直接甩给酷拉皮卡,转身就朝着酒店外走去。
“酷拉皮卡、旋律,还有费婕、芭蕉,你们四个跟我走。”
“什、什么?!BOSS、您要去哪?”
达佐孽瞪大双眼,一双眯眯眼被硬生生吓到完全睁开,他快步跟到妮翁身侧,黄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落。有这样一个任性妄为的BOSS,达佐孽只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气到活活掉光,他又急又气,面上却不敢有半分不敬。
“去逛街。”
“那您怎么不带上我、呃不,我的意思是...”
“我需要有人给我提行李。”
妮翁转身淡淡的一瞥,令原本还在碎碎念的达佐孽瞬间熄声,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下去。被点到名的四人对视一眼,立马利落的跟在妮翁后面,自达佐孽愤恨的目光中快步从他身边走过。
......
索西百货中心,位处于友客鑫市的市中心,同时也是最绮靡繁华的商业中心。百层以上的大楼高度惊人,每一层都流动着汹涌的人潮,而这些肤色容貌各不相同的男男女女全部穿着光鲜而时髦的服装,几乎全部都贴合于当下的时尚,身处其中,就仿佛置身于巴黎的最新时装秀。
在一家装修得优雅别致的香水店中,妮翁与费婕正在店员的推荐下尝试着款式最新的香水。她们身后,酷拉皮卡与芭蕉这唯二的男士,正艰难的抱着几乎要堆上天的礼盒,旋律提着一只塑料袋,站在两人的身边,笑盈盈的看着身处于shopping time的主仆二人。
酷拉皮卡不耐的抽抽鼻子,他的五感敏锐,各种气味混杂在一处实在让他感到古怪,过于纸醉金迷的都市生活亦让他倍感不适。他毕竟是生于森林与自然共处的窟卢塔族后裔,偏爱于质朴的造物,就如同他身上正穿着的民族服饰,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与身边的世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幸好,妮翁似乎也厌倦了无止尽的逛街,她推开所有店员推荐给她的款式,而是选择了柜台上一款不太起眼的蓝瓶香水。
“给我把那瓶香水包起来。”
店员眼前一亮,这款看似不起眼的香水却其实是非常罕见的高档品,平时都只摆在店里充当门面,眼看终于能狠狠宰上一笔,她的态度更加殷勤,连忙将东西包装起来,深怕妮翁反悔。
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这款香水其实是男士用的。
“小姐的眼光真好,这款男香是要送给谁吗?”
妮翁微微一愣,随后她的笑容如花朵般迎风绽开。
“嗯,一定要替我包好哦。”
保镖团和妮翁的下一站,就是座落于索西百货中心最顶层的天顶餐厅。坐在玻璃穹顶下,从上自下俯视着悬浮泳池和高空花园,以及友客鑫市中心人头攒动的繁华景象,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奢侈享受。
“请用。”
身着西装制服的服务员将两杯红茶和蛋糕放在桌上,随后便离开这个装潢华丽的包间,将门阖紧后,留下妮翁和酷拉皮卡相顾无言。
“这个给你,酷拉皮卡。”
妮翁将刚刚购入的香水推向酷拉皮卡,而酷拉皮卡微微一愣,面对这份贵重的礼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最好带上哦。”
妮翁看出了他的抗拒,其实她知道以酷拉皮卡的个性大抵是不会喜欢这种奢侈品,只是她也有自己的考虑罢了。
“出入上流社会的话,这些表面功夫都是需要做的。当然不只是香水,合适的服饰、礼仪,甚至是说话的方式,都需要好好学一遍。”
酷拉皮卡不快的微微皱眉,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妮翁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名身份低微的保镖,远称不上是什么重要人物。
“听起来很可笑不是吗?不过这种繁文缛礼,不正是上层阶级用来判定一个人是不是同类的方法吗?”
银勺在红茶中搅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