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恩侦探,我有件事要委托你。”马里奇用那双始终含着恶意的眼睛望了过来,略显沙哑和低沉地说道。 这么直接?都不用先寒暄或者自我介绍什么的吗?艾布纳先是一愣,旋即又有些释然,马里奇毕竟是“节制派”的成员,怕是大部分精力都在用于对抗疯狂和欲望,在小节上怕是没那么多讲究。 艾布纳心里这么想着,却侧过头看了看卡斯帕斯,而后者当即醒悟,在向自己的两位后台行礼后便迅速离开了房屋。 见唯一的普通人离开,艾布纳松了口气,这才认真地打量了一绍一下吗?” 就算是被委托,自己也得掌握住谈话的主动权,不能被牵着走,毕竟自己这边实际上并不比面前的两人弱。 脸色苍白但容貌精致的女士看了看他,又望了眼摆弄着自己头发的茱蒂,脸色平静不见波澜地说道: “莎伦。” 一旁的马里奇也同样简洁地道:“马里奇……我想你在卡斯帕斯那里听过我的名字。” 这介绍和没介绍有什么分别?若不是我看过小说,指定以为你们报的假名。艾布纳内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则问道:“莎伦小姐,马里奇先生。你们既然找我来,应该对我有了解……不知你们到底想要委托我做些什么?” 马里奇见气势上没能压住对方,再加上本不擅长掌握谈话的节奏,他此时听艾布纳反问了回来,只得抓了抓略显杂乱的头发道: “我们听到一些消息,认为布雷恩您和大地母神教会有些联系……所以,一开始的委托只是想让您代为引荐一位‘荒芜者’或者主教……” 说到这里,他看到在一边把玩着自己褐色长发的女孩忽然停下了动作,这才继续道: “可现在,我们却改变了想法。” 猜测我和大地母神教会可能有关系的势力应该只有“代罚者”、“机械之心”和埃德萨克王子那边……也许“值夜者”和军情九处也会收到些风声……到底是哪里泄露出去给莎伦知道的呢? 嗯,教会的官方小队八成没有问题,大概率是王子或者军情九处那边露出的风声…… 艾布纳的脑海里快速闪过诸多念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位小姐和埋伏在房屋外的血族子爵,都是‘荒芜者’。”没等马里奇接话,淡金头发,黑色宫廷长裙的莎伦便嗓音飘忽而虚幻地回答道。 卡伦先生,枉费你活了那么久,居然直接被人发现了!艾布纳淡定的脸色一僵,又随即恢复,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群黑色蝙蝠便穿过起居室的窗子进入了房间,并迅速拼凑凝聚,化作了卡伦的身影。 这就出来了……那么没有耐心的吗?说好的一明一暗呢? 艾布纳看得目瞪口呆,深深觉得事情的发展在脱离掌控。 卡伦却没有如往常那般脸上挂着笑容,相反,他此刻极为严肃地看向莎伦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她的物品?” 身穿黑色宫廷长裙的莎伦平静地回答道:“我和马里奇之前险些被‘玫瑰学派’的半神发现,是她帮助了我们。” 卡伦闻言点点头,脸色稍缓,却又有些不可思议地道:“她竟然将那件东西交给了你?明明她从前非常看重,轻易不肯离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从灵界得到的预感是,拿着这件东西对我没有坏处。”莎伦沉默了一下,接着虚幻的嗓音再次响起。 这番对话听得艾布纳满头雾水,完全不理解他们在聊什么,他不由得转过头看了看茱蒂,却发现这位少女此时正一脸八卦的表情望向卡伦,似乎在脑补着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情节。 艾布纳不想探究卡伦的隐私,他扶了下额头,决定将问题导回正轨,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打扰一下,莎伦小姐。天色不早,我想我们还是回归正题……你们到底想要委托什么?” 莎伦闻言侧头看了眼身旁的马里奇,后者立刻会意,再次揉了下自己凌乱的棕色头发,说道:“莎伦之前跟踪了‘玫瑰学派’纵欲派的‘怨魂’史蒂夫,发现他和一位信仰了‘原始月亮’的痛苦魔女有了接触……” 他没特意解释“玫瑰学派”是什么,毕竟在场的都是“大地母神”教会的人员,理应对“玫瑰学派”不会陌生。 听到这里,艾布纳和茱蒂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很惊讶,没想到一直寻找不到的线索,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玫瑰学派’内部也有‘原始月亮’的信徒,所以史蒂夫对那个痛苦魔女并不排斥……他们之间密谋了什么我们不清楚,但根据事后的多番侦查,我和莎伦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痛苦魔女想要利用纵欲派的半神扎特温做某件事。”马里奇双手交握,努力压制着些许癫狂地说道, “不管魔女的计划是什么,但想要引动扎特温出手,那么放出的‘鱼饵’必然是真的。” “而凡是有可能让扎特温变强的事情,都要破坏!”莎伦开启嘴唇,嗓音虚幻地补充道。 原来如此,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委托我联系上“荒芜者”,然后借着“荒芜者”的手破坏掉魔女的谋划,阻止“玫瑰学派”的半神因此变强…… 可因为我没按套路出牌,直接带了“荒芜者”上门,他们适时改变了策略,现在与其说是委托,还不如说就是在故意透露情报,反正他们很笃定“荒芜者”不会放着“原始月亮”信徒不管…… 等等……不对啊,这样一来,委托岂不是黄了?他们不但不用付给我委托费,我还搭上了请茱蒂和卡伦的人情……这么算好亏啊。 就在艾布纳胡思乱想的时候,卡伦子爵却是直接问道:“所以说,你只是想告诉我们这件事,而不是真的有委托?” “我们没想到布雷恩侦探和‘荒芜者’的关系那么紧密……”马里奇说到这里,幅度很小地咬了下牙齿道: “虽然没有了委托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