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家?”
两个人花了好些时间才七弯八拐地绕到了接线员说的那家机构。
……要不是门口还挂着机构的匾额,靖瑶还真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与周围残破的城中村格格不入的精致,是典型的中式装修,古色古香却很是干净利落,想来是主家时时照拂所致。
手机地图里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主公胜本初、阿瞒多矣。”
“这是……许攸?”
哟,三国读得挺熟的嘛。
靖瑶对福康安露出了微笑:“语音包而已,不是真人。”
——只有你一个人穿越过来了。
不知道听没听懂靖瑶的话外音,福康安只是说:“进去吧。”
福康安率先推门进去,靖瑶把包背在前面,紧随其后,直到她进来,福康安才把门放开。
“哟,二位,新客啊。不知道是要来……”
“一件货,家传的宝贝,还请老师傅给掌掌眼。”
福康安平静地打断了侍者的话,明明还是一身年轻打扮,说话时却愣是多了几分老成持重。
靖瑶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您二位小坐,喝杯茶先,我这就去请师傅过来。”侍者见二人态度甚为冷淡,纵使他平时长袖善舞,此时也不知道从何下手,于是抛下这句话后匆匆往屋里去了。
至于二人也不把东西先拿出来这事,侍者真不在意。把自己那点东西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的主顾他见多了,福康安二人还不是最奇葩的。
两人被安排在了一处雅座坐着。
靖瑶掏出了手机,将它立了起来,转悠着玩。
福康安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又看了一眼她。
那眼神分明在说“幼不幼稚啊你”。
读懂了他眼神的靖瑶撇了撇嘴,懒得理他:要不是这事需要他俩挑大梁,她在坐下的那一刻已经上游戏清每日委托去了。
师傅很快就来了,紧跟的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靖瑶把东西慢慢拿了出来。
“这东西……”
师傅反复仔细看了许久,不确定道:“生蜡?还是妖?”
福康安的脸已经拉了下来:“这是我们家传的宝贝,你倒说是妖?你到底会不会看啊?”
这师傅也是个有脾气的:“你这官服确实上乘,可这么新,这能是古董么?”
“那我哪知道我家里人怎么保养的?”福康安满不在乎道。
靖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实话,福康安演这纨绔公子可是毫无痕迹,仿佛天生就该是这样,高高在上,不在乎一切。
……他不会以前就是这副欠揍样吧?
难怪后面要被嘉庆清算。
“你是说,这件官服你们家以前经常养护?”
“那不然呢。”福康安讥笑道,“莫不是你以为我做了件新的来骗你?你不瞧瞧这是什么手艺?只怕如今要做一件跟它一模一样的,比这件古董还贵呢。”
师傅尴尬笑了笑:“呃,理是这么个理……”
“就说能不能开证明吧。”福康安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您何必心急呢?”
中年男人挤开了师傅,在福康安二人面前坐下,满脸堆笑。
“不如我们合作合作,兴许这件官服还能给您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福康安掀了掀眼皮,感兴趣道:“哦?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刚刚师傅也说了,只是新旧问题罢了。稍稍做了,自然能达成您想要的目的。”中年男人说道,“这正经清朝的官服和今玩,那价格上可不一样了啊。”
“动过手,你们也方便搬砖头不是?”福康安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您说笑了。这么做,我们互利共赢不是?”中年男人还是笑。
“可我不过是想开个证明罢了,如今东家你倒是把事做得有点意思了。”福康安笑意不达眼底。
“我知道您这是存了捐给那博物馆的心。只是您也想想,这捐了多没意思啊,最多换两句不痛不痒的表彰,更何况您这个这么新,那些体制内专家估计都看不过眼。咱这么一合作,您得了利,我手头也能沾点油,何乐而不为呢?”中年男人的笑也有点僵了。
“也就是说,你想让我把东西留下来做旧了,再倒卖出去赚个好价?”
“您这么说,自然是……”
“不对!”靖瑶劈手夺过官服,“我们只是来做个鉴定,作为文物,它最后不是要流入市场的!”
中年男人已经从媚笑变成了冷笑:“这位小姐倒是很有想法,只不过,我们是正经买卖,怎么会……”
他话还没说完,店铺后已经走出了好几个长相凶悍的黑衣保镖。
这是要强买强卖。
“……我们的买卖,都是自愿的。您说对吧,这位……少爷?”中年男人起身,对福康安说。
小十个人对两个人,优势在我。
“护好衣服。”福康安只简单对靖瑶叮嘱了这么一句,也站起身来。
靖瑶抱着官服,缩在角落里。
他自小金尊玉贵养着的人,能打得过这么多人吗?
“看来这位少爷,是不想交出来了。”中年男人最后一丝笑意消失殆尽,他一抬手,“上!”
福康安冷着脸,先是一脚踹翻了冲上来的一名保镖,接着又飞起一脚,踹倒了试图接近靖瑶的另一名保镖。
他冷冷地看着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咬牙:“兄弟们,上!”
几个保镖朝福康安扑了过去,只见他一记扫堂腿,有人被绊倒了,剩下几个人便被唬退了一步,然后,福康安抓住时机,飞起又是一脚,几个人纷纷朝后倒地。
“娘希匹!”
“别过来!”
两道叫声同时响起,福康安抬眼看时,原来是有人向前争抢衣服,靖瑶护着衣服,拿了茶杯泼了那人一脸的水。
他沉着脸把叫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