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和靖瑶到了警局,就被分别拉去做笔录了。
两个人在大厅里对视一眼,落到其他办案的警察中可有了别样的意味。
靖瑶这边,给她做笔录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警察。
“我什么时候捡到他的……”靖瑶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上周五。”
“他当时倒在路边,手里还抱着那个官服。我看他可怜,就把他拖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报警呢?”中年警察犀利指出。
“啊?”靖瑶看着很不可思议,“对哦,我为什么不报警呢……可能是小说看多了吧,下意识觉得说这没什么……”
中年警察沉默地记录下她的话。
“对不起警察叔叔,我的法律意识太淡薄了。”靖瑶飞速认错。
中年警察叹息一声:“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醒了,我问他是谁,家住哪什么的,他只知道自己是谁,别的一问三不知。”靖瑶道,“我当时还想带他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摔坏脑子来着。”
中年警察:“那为什么没去?”
“这不是快没生活费了,交了医药费我俩都得喝西北风……”
中年警察:“……”
“那后来为什么你还和他去了那家违法机构了?”
他们俩当时看着可不像是陌生人。
靖瑶思路非常清晰:“他醒了之后,我跟他说他现在是黑户,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他手中还有那份官服,我劝他一心向善,把文物上交给党和国家,说不定还能找回自己的身份。他同意了,我俩便在博物馆工作人员指导下去了那里,电话记录还是可以查到的。”
中年警察:“……”
怎么这下你又知法了?
“那你俩现在这是什么关系?”
“合租室友。”
中年警察点头:“同居是吧?”
靖瑶:“……”
莫名其妙多了些暧昧气息是怎么回事。
给靖瑶做完笔录后,中年警察强烈建议局里加强给高校学生普法的工作。
从刑法到民法典的那种。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林邑的大学生收到了好几则普法的讲座或者征集活动的消息。
于是有人夸张慨叹:“我去!真的有天上掉综测分的好事!”
……给福康安那边做笔录的,也大差不差,都是这些内容。
就是在对方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的时候,福康安回答后,突然想起了和靖瑶的对话。
“……直接用原名?不好吧……”
两个人对坐在书房里,他难得有些迟疑。
“可我看那些古穿今的小说,改名字改得乱七八糟的也不好听……”靖瑶的声音越说越小。
福康安:?
原来你还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我这不是担心用原名他们会起疑吗?”福康安耐心解释道。
靖瑶眨眨眼:“如今杨勇都能刨了杨广的坟了,还有李渊李世民一个班里上课的呢。你这名字也不算很特殊吧。除非跟雍正一样,那确实是万里挑一,输入系统里都会乱码的存在了。”
福康安:“……”
好像有被安慰到,又好像没有。
于是,最后两个人各退一步,保留原名,福康安把“福”改成“傅”。
成了傅康安。
算是改回真正的原名了。
皆大欢喜。
他们做完笔录的时间刚好一样,于是两个人出门到大厅就碰上了。
“做完笔录了?”靖瑶拉低了自己的帽檐。
福康安“嗯”了一声,问她:“晚上吃点什么?”
“不知道。”靖瑶打了个呵欠,“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两个人并肩走出去,跟他俩的案子有接触的民警看了:“这俩人别真在一起了吧?”
另外的民警看了,笑他杞人忧天:“俩人关系好又是室友,一块吃晚饭不是正常的吗?”
“你是不知道,他俩当时在顾家那个黑心机构遇到顾家老八,那小傅自己就把他手底下人给收拾了,好家伙,把那小姑娘护得死死的。”
兆惠正好处理完事情出来:“……你们卷宗看完了?”
两位民警立刻噤声。
靖瑶她们却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今天的脑细胞死了太多了。”靖瑶抱怨道,“我感觉那位警察叔叔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
福康安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还不是因为你!”靖瑶嘟囔道,“周六一天算是都搭在这里了。”
“那,要不要吃点好的?”福康安忍笑反问。
“海底捞好像周六有8.8折……”靖瑶眼睛一转,很自然地拍上他的肩膀,“走!去吃火锅!”
福康安哭笑不得:“……你之前不还说没钱吗?”
“再跟家里要呗。”靖瑶很自然地回答道。
福康安:“……”
那你之前省钱省个什么劲?
“你不懂。”靖瑶和他一边上了公交车扫了两遍码,一边教育他,“要钱的间隔时间久一点,显得我没有乱花钱。”
两个人坐下后,靖瑶才反应过来:“不对,我本来也没有乱花钱。”
养一个人的钱和养两个人的钱怎么可能一样!
福康安闷笑不语。
“对了,做笔录的时候,你没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吧?”靖瑶有些紧张。
福康安挑眉:“什么才是棘手的问题?”
靖瑶低头思索片刻:“……就是那种,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福康安自信一笑:“没有我答不上来的问题。”
靖瑶一怔。
“那,他们问你失忆呢?”人总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失忆吧?
“你没看我体检报告单?”
靖瑶愣愣地摇了摇头。
“上面说我的头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