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问A君在生前最无法忘记的风景,可能就是那个一袭白裙在樱花树下回眸一笑的身影。
——风间素樱。这是一个温婉如大和抚子的少女,没有人能否认她的魅力。
但她并不认识A君,A君也没有勇气向她迈出一步。
她的身边有太多优秀的异性,他们无法克制地被她吸引,不约而同地聚集在风间素樱的身边。
A君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少年罢了,除了在素樱看不见的角落默默观察之外,他唯一敢做的,就是偶尔去素樱开的花店里买上那么一小束,然后在对方柔柔的声线和腼腆的笑容里依依不舍地离去。
*
素樱的花店是去世的父母留给她的。起初只是一个破败的店面,但在柔弱却坚强的少女手中,它重新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或许是因为被少女周围的光所吸引,一些黑暗中的人和事物不断向她靠近。
可素樱从不畏惧,也不躲避。
流浪的猫狗她接纳,受伤的陌生人她也帮助,不管对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危险,她一如既往地向身边的一切存在释放温暖,向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
“从前,有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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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经常会看到素樱和一个棕发的少女走在一起,她们异常亲密,总会说一些闺蜜之间的悄悄话。
什么“数值”、“CG”、“存档”之类的A君不懂的东西。
……
“五条悟对您的好感度是85。”
在听到棕发少女的奇怪话语之后,风间素樱的微笑丝毫不变,她像是有点小困扰似的捂住了嘴,表情无辜又惹人怜爱,就像平常一样。
然后A君就听到她说:“哈啊——?我***我真服了刷了那么久才85吗?!五条悟你个****吃了那么多东西***给我吐出来啊!”
假的,风间素樱必不可能如此。
A君为此去看了耳鼻喉科和精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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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默默地观察了素樱很多年,看着她因为不同人的争抢而面露苦恼,不知道下一个节日该和自己的哪位友人单独度过。
她太温柔了,不想伤了任何一个人的心,也无法拒绝他们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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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某一天,风间素樱的一切戛然而止了。
A君听说她死在了涉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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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参加了她的葬礼。
曾经围绕在素樱身边的人几乎全部出席,他才再一次意识到有多少人像他一样被素樱的美好所吸引。
而这么一个本该被无尽宠爱的人,现在却躺在冰冷的棺材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A君离开葬礼时,和其他人一样恍惚。
冷静可靠的金发男人一言不发,她特地为其种下一片蔷薇的少女嚎啕大哭,时常会轻佻地和素樱说话的失格教师此时也面无表情……
葬礼上,A君脸熟的、不认识的人们都因逝去的素樱而表现出了自己的另一面,他站在人群里,却只感觉周围的一切无比遥远。
素樱她……真的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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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那个令自己心动的人。
可在下一个清晨,A君卧室里的日历,悄无声息地翻回了多年之前。
回到了A君第一次在花店里看见那个微笑的时候。
无论多么纷繁艳丽的花,都比不上那朵素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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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一回的他来到了熟悉的花店。
它开在一家咖啡厅和甜品店的中间,鲜花的香气和甜点与咖啡的浓郁味道交织在一起,总是会让人想起素樱裙摆晃动时荡起的甜腻芬芳。
但是当A君走到每日都会经过的地点时,却发现原本该安静地散发馥郁花香的地方,现在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叮叮当当”。
A君看着铁匠铺里□□着上半身在猛烈的火炉前挥舞锤头的肌肉壮汉,沉默了很久。
他叹了口气,感慨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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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A君仍然有着每天经过这里的习惯。
某一日,他看到了曾经和素樱交好的青年教师、不,现在只是一个少年了。
A君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连墨镜都挡不住的紧张,然后这种紧张在和铁匠对视时瞬间凝固住了。
他叹了口气,感慨梅开二度。
*
经常会来这里等待的人陆陆续续又多了不少,他们之间似乎除了优越的长相之外没有其他的共同点。
但A君知道他们的目的都和自己一样。
可他们共同等待的人,却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般,不再给重来的他们第二次相遇的机会。
*
终于,在A君重生后的一个月。改头换面的原花店、现铁匠铺,终于迎来了一位陌生的少女。
A君坐在甜品店里,看到邻座的几个人影动了动,齐齐地将视线投给了同一人。
对方的面容隐藏在一个厚重的头盔之下,凌乱的马尾在头盔顶端的开口高高翘起,她穿着结实的皮甲和血迹斑驳的铁鞋,大大小小的背包和铁制武器随意地挂在身上,随着走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与此同时,系在脖间的几十条颜色和质地各异的带字项链也摇摇晃晃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乐于助人”、“村民的好帮手”、“野猪杀手”、“鸡神终结者”、“血手屠夫”……
而最大的那块金光闪闪,刻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几个大字——
“十里坡剑神”。
*
曾用随机ID为“风间素樱”的婉嘉在涉谷以死亡BE结束了自己的一周目。
但当她再次睁眼时,自带的乙女恋爱游戏已经变成了RPG游戏系统,乙女游戏主角身上单薄的白裙变成了单薄的抹布——还打着赤脚,落地点也不是风间家的温馨花园,而是RPG游戏新手村,温馨菜园。
婉嘉花几分钟完成了新的系统指引,而后沉思一秒,披上了脚边【勉强可以御寒的报纸[防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