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是真本!”
闵元又问:“当真?”
胖子又道:“不敢诳骗侍郎大人。”
闵元怒道:“胡言乱语,来人!让他即刻赔还书生钱银,另外,将此人押到大理寺交给高大人处理!免得他在这里招摇撞骗!”
一干随从立时扑过去,将胖子五花大绑,胖子起初还在一个劲儿地喊冤叫屈,而后发现这帮人真要把他送往大理寺的时候才慌忙改口,嘴里不住地喊:“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书生见状顿时喜得抓耳挠腮,顾不上满身的灰尘和脸上的伤,脚底抹了油般地追在随从后面也朝着大理寺去了。
闵元今日难得休息,正在书房作画,管事急急走过来,见闵元练字,行动才稍稍收敛。
闵元见状,皱眉问道:“何事这么着急?”
管事说道:“闵大人,窦府夫人张月隐昨日上吊自尽了。”
闵元一惊,手中的笔顿时掉落地上。
管事过来捡起笔,道:“大人知道小人表兄是开胭脂铺的,窦府一直是胭脂铺大主顾。今早张夫人心腹丫鬟去找小人表兄,求我表兄资助些银两以制备棺椁。听她语气,似乎已经求过很多人了。”
闵元稳了稳心神,半天才问道:“虽说窦府家产被抄,但我记得皇上略剩了些家产供窦家使用的。怎的连置办棺椁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管事摇头叹息道:“窦将军生前宠爱张夫人过深,窦将军其余几房妻妾为此一向不睦,过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现如今窦将军已死,张夫人又无子无女,自然无人替张夫人做主。剩下的些许家产也早被窦府其余家人分配尽了。”
闵元吩咐道:“你去账房支一笔钱替张夫人制备衣衾棺椁,好生埋葬。张夫人生前的几个心腹家人此时大约也已被官卖,你将他们尽数赎出来,每人分些银两,让他们各自寻些生计过活。此事你务必做的隐蔽些,别教人知道。”
管事答应道:“请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办。”说罢转身离开。
闵元望着桌上未作完的画,心下一阵感伤。案发后,闵元才知道原来张夫人一向不满窦荣谋反,可终究未能劝动窦荣,以致有今日。可她没想到张夫人竟决绝至此,竟会上吊殉情。
闵元还在暗自神伤,侍女忽地过来禀道清河公主诏见。闵元便又更衣入宫。
闵元走进厅中,见公主正在书房练字,闵元刚要行礼,公主大手一挥:“不必了,看看我写的这个字怎么样?”
闵元一旁看过,夸赞道:“清俊飘逸,果然不错。”
公主拿起纸打量了一番,满意地道:“虽不及闵侍郎楷书婉雅秀逸,但比起寻常人来还是不错的吧。”
闵元说道:“公主过奖了,殿下书法自然一等一的好。”
公主命侍女将字收起来,自己歪躺在榻上问:“《白发判官》卖得可好?民间口碑怎样?”
闵元笑道:“自殿下写书以来,反响一直热烈。殿下所著之书可谓供不应求。”
说着闵元取出从府里带来的册子递给一旁的侍女:“这是京城各书坊的销售记录,请公主过目。”
闵元接着说道:“另外所得酬金按照公主的吩咐全开粥厂了。”
公主闻言接过册子认真翻看。
闵元在一旁看着公主笑盈盈道:“只不过,殿下笔名‘龙门三少’倒误导了许多人,民间都认为作者是个男子。因此臣倒是见过很多男子冒充殿下在京城招摇撞骗的笑话。”
公主闻言朗声大笑:“倒是从未想到这一层来,实在有趣!”然后又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摞厚厚的纸张,递给闵元,“新本又要劳你费心了。”
闵元接过:“不敢。”
闵元又接着说道:“公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臣就先回去了。”
闵元言毕正欲施礼告辞,听见公主轻咳了一声。闵元顿时了然,又笑吟吟道:“臣府里新近进了一些好茶,想请殿下一同品尝,不知公主可否赏脸,闲暇之时偶尔临幸微臣府中。”
公主道:“既如此,这两日若无事一定到闵大人府上尝尝闵大人的茶。”
闵元这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