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隙放宽一些,形成更长的传水队伍,到寺院外的护城河取水。”
徐统领整张脸被熏得黝黑,他说:“御林军数量就那么多,若是再调两个小队过来,宫内的人手急剧减少,皇上的安危怎么办?”
“之前王爷也看到了,那些人来去无踪,若是皇上出了什么差池,大楚这百年国祚也就跟着到头了!”
有个池子的水已经舀干了,江聿风拿过砚行递来的铲子打算亲自下去挖。
见他还磨磨唧唧的,江聿风当即不悦道:“那就把皇帝一块儿带过来,你也说了那些人来去无踪,既然如此你就是喊来十万楚军也保不住他!”
整个大楚的人都知道,摄政王阴晴不定,自负专断,做事不计后果,触了他霉头的人直接就杀了。
徐统领识相地闭了嘴,再这么下去,他可能还没到小皇帝出事就该脑袋搬家了。
另一个池子很快也舀干了,由于这两个小水池连通着静悟寺后边的水塘,所以出水量极大,两个池子见底后,火势也有了转小的趋势。
燕北去宫里传达江聿风的命令,江聿风早就带着砚行和靳七下去挖池子了,柳云依站在边上,见传水队伍的人都往寺外护城河转移,于是提起一把铲子,跳进了另一个池子里。
靳七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王妃,这些事情我们来就行了,您快上去!”
池底的淤泥十分松软,柳云依一跳进去就陷了下去,淤泥很快盖住了她的绣鞋,又弄脏了裙摆。
她将铲子插进泥里,使劲一提就带起了一铲子泥水,她说:“没事,我也能帮忙。”
江聿风倒是没说什么,由着她去了。
似乎御林军的两只小队已经补充进了传水队伍中,新一轮传水很快就开始了。
燕北赶过来时,见柳云依也在池底沾了一身脏污时大吃一惊,“怎么连王妃都在下边?”
越往下的泥土越硬,柳云依开始体力不支,她吃力地把泥水往燕北所站的方向一甩,差点糊了他一身。
柳云依动作没停,难得说了句不符合她大家闺秀形象的话,“你有时间在那里废话,倒不如赶紧下来帮我!”
燕北握着铲子跳进了柳云依所在池子里,他的效率很高,毕竟是江聿风的暗卫,习武之人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身体素质。
不远处的传水队伍呼声逐渐高昂起来,柳云依累极了,趁着歇息的功夫看了一眼火势,从她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火焰了,只剩一缕黑烟袅袅上升。
他们这边也有所收获,就在柳云依走神时,江聿风一铲子下去,登时就塌陷了一个坑洞出来,池子下边竟然被挖空了。
燕北见状立马加快速度,结果由于动作过大,他们这边直接整个塌了下去,燕北倒是一跃而起落在白玉围栏上,而柳云依被忘记了,直直摔了进去。
江聿风一脚踏碎了踏碎了他们脚下摇摇欲坠泥土,扶起柳云依问道:“没事吧?”
柳云依扶着腰,柳眉轻蹙,说道:“磕着腰了,好疼。”
江聿风低下头询问道:“要不我先送你出去让大夫看看,落下病根就不好了,炸药交给他们就成。”
燕北神色讪讪地走进,“王妃,我忘了你还在里边,所以……”
柳云依摆了摆手,“无事,先找炸药吧,不赶紧将这心头大患处理掉,我心难安。”
但其实炸药也不用找,因为就整齐地摆放在他们不远处的地面上。
靳七和砚行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
底下的空间极大,,不仅是池子下边,连正殿前的空地与正殿下边都挖通了,而干燥的地面上正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无数炸药,彼此之间用引线连接。
江聿风面色阴郁,“如此大量的炸药一旦被引爆,整个静悟寺就会瞬间被夷为平地,到时周遭的民宅定然也要受到波及!”
燕北却忽然问道:“可是,就算如此大量的炸药被安置在这里,可是没有人前来引爆,怎么让它们发挥作用呢?”
砚行也说道:“说起这个,散落在静悟寺各处的炸药也爆得毫无征兆,我起先认为是由于寺内起火点燃了引线,后来仔细一想,柳监察当时所站之处是寺院的最外墙,火根本就没有烧到那里,怎么会忽然爆炸呢?”
他话音刚落,江聿风忽然神色一凛,喝道:“安静!”
所有人立马闭上了嘴,寂静的空气中隐约传来欢呼声,似乎是终于将火灭掉了。
除此之外,一阵细微的“刺啦”声开始逐渐靠近,柳云依不如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只能勉强听到一些。
她扯着江聿风的衣袖,往他身后藏了藏,“什么东西?”
江聿风沉声道:“来了!”
柳云依不解,“什么来了?”
燕北随手抓起一把柔软的淤泥,三两步跳到了另一边的墙壁前,在被点燃的引线跑出那个肉眼难以察觉的孔洞时,立马将淤泥砸下,熄了跳跃在引线上的火星。
燕北站在原地,十几岁的少年忽然笑了起来。
下一刻,他紧握成拳的右手直接砸穿了被挖得薄如纸片的墙壁,手指死死地卡在对方脖颈上。
他说:“老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