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变”破“凤死桐枯”,这两年间无数次在脑海中闪过的剑招,如今似是早已按捺不住,争先恐后的涌到手上,在自己手中成长,成形,变化,划出璀璨的剑光,交击出欢快的声响,应飞扬如同被灌下一股烈酒,如痴如醉,却是越醉越不舍得停杯,每每要决定胜负时,却是倏然停手。 开始时,应飞扬每出一剑,都有人呐喊喝彩,慢慢的,呐喊声停了,变成了纷纷议论,再然后,连议论声也停了,全场只剩一片寂静。 戏弄!这已经不是比斗了,而是在大庭广众下,赤裸裸的戏弄!任谁都看得出应飞扬剑法远在对手之上,可他却迟迟不愿取胜,非得如猫弄老鼠一般,一次次的给秦梅声机会,再一次次将她击溃。秦梅声本就是薄面皮的女孩子,终于—— “啪!”一声脆响,秦梅声掷剑于地,又羞又气,梨花带雨的喊道:“剑法好就了不起么,太欺辱人了!”说罢,捂脸向台下奔去,女伴们欲围上她,却被她推开,消失在人群里。 “怎么回事?”应飞扬此时才如梦初醒,不明所以的看向谢灵烟,却见谢灵烟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牵着几个女伴离开。 “哼,一个外门弟子竟然也这么嚣张!” “该胜不胜,要败不败,真拿别人当猴耍吗?” “太过分了,枉费秦师妹这般可人儿,竟然瞎了眼。。。。” 听着其他人的纷纷议论,应飞扬恍然大悟,知晓自己方才的举动大失分寸,想要道歉,却发觉连对方什么样貌都不记得,只得在众人鄙视下悻悻的离开擂台,而他背后,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嘘声。 待回到住处,应飞扬站在竹林中,吐气聚息,在他沉睡的时候,丹力就已被完全吸收,此时体内真气再无一丝挂碍,随心所欲在筋脉中流动,他脑中再次回到比剑时的场景。 只差一点,方才他迟迟不愿结束比赛,因为心中有感,只要擂台上多呆一会,他便能踏出这步。 应飞扬想着,剑出,直刺,眼前竹林却是全无反应。他毫不在意,收剑归鞘,闭眼沉思一会。再次剑出,直刺,归鞘。剑出,直刺,归鞘。剑出,直刺,归鞘。剑出,直刺,归鞘。。。。。如不知疲惫一般,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刺了不知几千剑,直练到晌午,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如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终于,“咔哧”一声,应飞扬一剑刺出,距离他仍七步开外的竹子拦腰折断,这一声折断声成了应飞扬耳中最美的音符。 他把身子摆成一个“大”字向直直后倒下,摔在松软泥土上,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安详的闭上眼睛。 终于踏出这步了。 剑气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