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大哥/应飞扬,你做什么?”出剑毁书,应飞扬突做意外之举,引得雅颂二姝同声惊呼。 但应飞扬毁书之后,去势竟犹然未止,漫天碎页如白蝶飞舞,却有一剑凌厉破空,以一往无前之势直向赵雅而去! “你……”赵雅斥声方起,却觉肌肤如针砭般刺疼,周身要穴已被凌锐剑意遥遥锁定。 惊觉此剑无法硬接,赵雅唯有避其锋芒,但见她莲足轻点,妖元瞬间在背后凝成两片蓝色蝶翼,蝶翼轻扇,身形在间不容之际平平后退数丈。 但此退彼近,应飞扬紧逼不舍,不做丝毫迟疑,“风疾云乱”的剑式已挥洒而出,纵横交错,如雨如瀑,晃眼的寒芒织成一张捕蝶罗网。 一步退,步步退,快剑连环之下,已失先机的赵雅竟无反击之力,一双素手如蝶翻飞,勉力挡招,足下步步避闪,意图摆脱剑气罗网桎梏。 但连退十数丈后,惊觉背脊已贴到院中枫树,身形受阻,不由一滞。 而这一滞之间,却见漫天剑气瞬间收归无形,而一股磅礴浩荡的气机自上压下,赵雅抬眼,便见纸飘如雪,枫落如火,火与雪交织间,应飞扬腾身在上,周身风啸云卷,汇纳千百剑气为一剑,挥出由疾快转为沉雄的决胜一击。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赵雅唯有稳住身形,手拈术诀。 “蝶变—茧护!” 随着一声令下,漫天落叶和碎纸如听号令,汇聚赵雅周遭,结成一个巨茧包裹住赵雅纤细身形。 下一瞬,剑气挥落,直直斩向巨茧。 只闻铮然数响,风啸激昂,剑气飙射破空,纸叶四散而飞,又被剑气卷作齑粉,院内满地疮痍,尘土飞扬。 “雅姐!” 有书则话长,实际上自应飞扬暴起出手到现在不过几眨眼的功夫,楚颂方从惊变中反应过来,战况已尘埃落定,便见赵雅单膝点落,罗裙染尘,面色越苍白,粗喘不已。 而应飞扬已不见身影。 “你没事吧!”楚颂连快步上前,欲观视赵雅状况,赵雅却将她拂开,狠狠道:“不用管我,他还没走远,快召集姐妹,将他擒下!” “可是应大哥他……”楚颂想要替应飞扬辩解。 为什么方才还在帮着寻找真相的应飞扬,会突然毁去寄身蛊仅存的线索? 他在书中看到了什么? 又是谁撕去了书中的两页? 自翻开书页起,短短片刻间的见闻已出了她思维所能承载的负荷,应飞扬行为确实可疑,但方才他那决绝眼神,又让楚颂对他起不来疑心。 赵雅不必她说完,就已知她要说什么,打断道:“不管如何,他身染嫌疑,又毁去线索是真,难道要让他负罪逃脱?还是你想等公子亲自出手?” 这话一出,让楚颂心头一凛,她心知若让公子翎出手,那以他脾性,定是无可转圜。 “应大哥,你自己保重啊!”楚颂心中暗叹一声,点了点头道:“是,我知晓了!” -=-=-= 而应飞扬此时也不好受,方才与赵雅硬碰一击,虽是借力遁去,但依旧觉得周身气血翻涌。 如今他仍能移动遁走,而赵雅已无力起身,看起来是他短短片刻败赵雅,但应飞扬却心知他赢得何其侥幸。 方才他丢书给赵雅,引得赵雅伸手接书,身前空门大开,而他在此时出手奇袭,攻其不备,此其一也。 赵雅主修术法,而他在抢占先机后,近身缠斗,快剑扰敌,让赵雅无法腾出身来施术,以长击短,此其二也。 凭此两点,方能险胜赵雅,若重新易地再战,胜负犹未可知。 而这也令应飞扬更加心忧,赵雅已有此等境界,三姝之中,秦风修为犹在赵雅之上,若对上秦风,恐他胜算寥寥。 更不用提在他们之上,还有锦屏山庄的正主,睥睨天下、傲视横飞的公子翎。 想要逃脱他们的追捕,可说难如登天。 但应飞扬也没打算现在就逃。 依照先前众女所说,秦风此时去照料昏迷的韩赋。公子翎应还在静室修炼。而他方才声东击西,表面上是御剑向庄外而去,其实是为了引偏众妖追去的方向。赵雅受伤后,应是楚颂接手指挥,以她性情,定也会帮着争取些时间。 眼下锦屏山庄看似剑拔弩张戒备严谨,但他要去的地方,此时说不定是防备最虚弱的时候。 这么想着,应飞扬伏低身子猛然转向,御剑几个起落,又重回山庄之内,落入一处院落之内。 此处曲径通幽,清深僻静,一座小楼在修竹掩映下悄然伫立,正是山庄主母静修养病的居所“清宁雅筑”。 但应飞扬毫不在意的打破此地清宁,他快步上前,直朝内中而去。 门外一个侍女见状欲喝阻他,但呼声未出口,便被应飞扬随手封住气脉,而随后,便门也不敲便径直破门而入。 “谁啊!”屋内,谢灵烟正合衣小睡,听到破门声恍然醒来,正迷迷糊糊的起身,见到应飞扬到来却忽然一惊,喝道:“应师侄,你怎么来了!” “先别随便给自己长辈分,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应飞扬说着,也没空和她商量,便抓住她的袖子向上捋起,露出半截赛雪欺霜的小臂。 “啊?”见到应飞扬突如其来的亵渎之举,谢灵烟惊呼一声,苍白面色陡然变红。 而应飞扬亦如遭电触,谢灵烟肌肤弯白得如冰玉般近乎透明,臂弯下的血管亦纤毫可见,可她的血管不是暗青色,而是微微红,好似在白玉上镂下诡异血纹。而这正是他先前在书中看到的,被母蛊寄身者的症状。“果然如此,被母蛊寄身的是师姐你!” “你胡言乱语什么?给我说清楚!”谢灵烟正要斥责。但应飞扬已不给她出声的机会,但见他并指连点,神虚体弱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