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转过身,他一席苍崖窄袪宽带衣,长身玉立,身量颇高,剑眉星目,轮廓凌冽,面上不带情绪,好似天边寒月之上久居的仙人,遥遥让人不可接触,不敢靠近。 他看向白云仙师,音色低沉,“你便是清霄宗于此的指路人?” “正是!”白云仙师根本不敢抬起头,“晚辈前一阵出去寻有仙缘的孩子,今日才归,不知前辈驾临,怠慢前辈,请前辈责罚。” “无妨。我回宗路过而已。”男子虚抬手,“起罢。” “云霄峰秦恪渊。”男子自我介绍道,“亦是清霄宗之人。”说着,扔给白云仙师一块青玉牌子。 白云仙师看着牌子,便知这是内门身份牌,瞧见那正面霄字,反面秦恪渊三字,更是激动,恭敬归还青玉牌,“原是内门师叔,是小人眼拙了。” 秦恪渊并未再应,而是将目光落在他身旁几人,许是招凝离得近,眼神扫过,便是四目相对。 招凝低眸,双手掐子午诀,躬身垂首行礼,“小女沈招凝,见过前辈。” 秦恪渊颔首,尚未说话,白云仙师拉着贾锐上前,急切向秦恪渊介绍,“秦师叔,此人天生灵体,单火灵根,是我在南郡遇到的好苗子。小人本就欲向宗门传信,正好您云游到此,您且探探。” 招凝早便猜到白云仙师殷勤待贾锐就是为这一刻,向宗门进献,对他插足并未多在意。 清风拂过臂下,托起她拜谒的姿势,招凝直身,见秦恪渊适才放下虚托的手。 他的目光已落在贾锐身上,“先天灵机存于灵窍,天地灵气自主亲近,确实是先天灵体。天地火行灵气极其亲近,应是火灵根极佳。”他神色依旧平静,声音四平八稳,没有白云仙师那般激动。 “那我……”他激动的甚至有些结巴,“我能直接入宗门了。” 秦恪渊并未直接应答,“且详细测测。”他眼神落向白云仙师,白云仙师一激灵,连忙拉着贾锐向外,“对对对,快。” 秦恪渊也跟着出去,没了前辈在场,莫家兄弟挪到招凝身边。 “前辈站在前面,我险些抬不起头来。” “你莫要说,我腿脚都软了,差点瘫在地上。” “前辈威压当真比白云仙师厉害极了,明明前辈连看都未看向我们。哎,招凝,刚才前辈看你,你是何感觉?” 两人想向招凝谋求同感,奈何招凝心思并不在此,她呢喃着,“院中那鼎能测灵根属性和强弱,还能测什么吗?” 莫清乾恍然,“哦,对了,招凝你还尚未用它测过仙缘。” 莫清坤答,“据说还能看到根骨、悟性之类,能看到意象,我们也搞不懂,等事了了你也去试试?把手放上去,闭目沉思便可。” 招凝点头,“我省得了,谢过二位。” 贾锐也像莫家兄弟介绍的那样,在白云仙师的指导下,见手掌置于巨鼎中央“霄”字古文上。 紧接着,鼎身上所有的暗纹骤亮,光芒自底部向上,渐渐汇聚与鼎中,刹那间,鼎中绽放出耀眼的火光,即使是白日也丝毫不掩其光亮。 光芒渐渐汇聚成一只灵鸟,灵鸟长唳盘旋在鼎上,翅膀火焰铺开,竟将整个院子都纳入了。 “朱雀!!!灵根意象竟是朱雀!!!上千年可没出现了。”白云仙师激动的,他甚至冲上去,抱着贾锐重重地拍了两下。 贾锐强忍着笑意,赶忙问秦恪渊,“前辈,这灵根意象是合意。” 秦恪渊道,“指你之修行天赋如朱雀神鸟。灵根上上等,天赋极佳,若是入我清霄宗,可直接入内门,寻金丹长老做真传弟子。全凭你意。” 能与一上古神兽同齐,这是何等的天赋,贾锐再也按捺不住笑意,开怀激动。 贾锐强忍欢喜,“那便请前辈入宗之时,指点晚辈拜师一二。” “可以。”秦恪渊点头。 贾锐又转身向白云仙师,“贾锐在此也谢过仙师知遇之恩。” “好说好说。”白云仙师笑着,又忽觉不妥,“还称什么仙师啊,你入门便是内门弟子,合该老夫称一声师兄,见过内门师兄。”说着抬手便拜,贾锐欲拦,没拦住。 白云朝秦恪渊拱手,“那秦师叔,是直接去修真界,还是……” “前辈。”贾锐忽的打断,对秦恪渊说,“我颠簸月余,疲惫至极,可否请个半日小憩。” “哦,对对对。”白云道,“确是如此。” 秦恪渊颔首,便是应了。 白云连忙起身,“那小人这就去收拾。”说着拉着贾锐美滋滋地边走了,走到半路,还招呼着莫家兄弟,“你们什么眼力见的,还不赶快跟来把院子打扫打扫。” 莫家兄弟赶忙跟上,院中徒留招凝和秦恪渊二人。 招凝不熟这清风观,却也不得空落前辈一人,便近前作揖,“前辈不妨入正堂稍待,招凝为您沏一壶清茶。” 秦恪渊未言,步子却转向正堂。 他落座在上首,招凝不知这观中茶室在哪,取了寂灵之府中的茶水,再恭顺端入正堂。 她斟了小杯,“前辈慢用。” 说完退下两步,垂眸并不多言。 秦恪渊抿了半口茶水,赞了声好茶,目光落在招凝身上。 “你服食过灵窍散?” 招凝略惊他一眼便认出,她抬眸对上秦恪渊目光,这位前辈眼若星眸,深如夜空,看不见任何波澜,却也稳得让人臣服,她忽而行大礼,跪在地上。 “招凝早前被人逼迫,强服此物。听闻灵窍散虽能开脉,却致人灵台难稳。” “招凝不愿此生修为寥寥,求问前辈可知解法?” 秦恪渊又抿了一口茶,久久不言,让招凝生出几分惶恐,是否是自己料错了。 却忽而听一声轻笑。 “小姑娘聪慧,我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