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手中,招凝欣喜,谢过秦恪渊。 “灵雾森林月余,刹月剑多次助我水火。”招凝收回长剑,回忆起在灵雾森林久未散去的不安阴霾,她问,“我知修真一路迢迢,散修艰难,却不知像田宏骏这般杀人越货却是寻常了。” 秦恪渊看向她,“招凝姑娘,从何得出这结论?” 他并不认可招凝的感触,这是秦恪渊少有的唤她名。 不知为何,招凝反而因此平静了些,她回答道,“灵雾森林,人杀妖兽,妖兽食人,这是平常,除此之外,人杀人,不外乎夺……” “首座。”这时,门外银甲巡查修士匆匆停在古医堂门槛外,堂中话语被打断,所有视线聚焦在银甲巡查修士身上,可能刚才的话题意外凝重,几道视线中都略带寒意,银甲巡查修士寒颤地开口,“首……首座,纪真传,宗门传来召令,请您二位速速回宗。” 如此匆匆召令极不寻常,纪岫收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上前两步问,“出了何事?” 银甲巡查修士脑袋垂得更低了,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师兄?”纪岫以秦恪渊为主,下意识询问秦恪渊的主意。 “可曾有敌来?”秦恪渊却是淡定。 “未曾。” “可曾有钟响?” “亦未有。” “那边到外候着。”却不想两问之后,秦恪渊却这般吩咐。 银甲巡查修士惊诧地抬眼,可瞥见秦恪渊衣摆,便不敢再注视,缩着脖子退了出去。 “师兄?”纪岫亦不解为何推迟。 却见秦恪渊目光重新落回招凝身上,“你刚才似有疑虑要说。” 见秦恪渊看出自己多日来的阴霾,自知秦恪渊二人时间紧迫,招凝便长话短说。 “招凝想问,散修斗争,不问缘由,不管前路,主杀戮、主残虐、主血腥,是为何?” “是谓魔。” 不曾想,秦恪渊言简意赅的落定三字。 纪岫和玉景珏二人神色更是大变,焦急询问,“可是灵雾森林出了何事?” 招凝惊骇,强做镇定,“招凝不知,只是偶遇数波散修,有散修内斗,不计得失,只争生死;有散修夺宝,不重宝反倒以残虐为乐;亦有散修性情多变,时而文质彬彬,时而嗜血无情……无一例外,概是如此。” “七情六欲极恶大法!”纪岫和玉景珏同时喊出。 玉景珏道,“果真田家庄只是个开始,这邪魔道功法的根源依旧藏在暗处!” 秦恪渊眸色冰冷,“那便从暗处揪出来。” “纪岫!” 纪岫拱手应,“师兄吩咐。” “带人立刻进灵雾森林搜剿,凡被魔念影响的散修一律关进散修盟禁灵窟。” “是!” “玉道友。”秦恪渊转身对玉景珏,玉景珏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小爷医道修士,就是劳碌命,我会尽量稳住这群蠢货散修的心智。” 秦恪渊颔首,站在招凝身边,“此番归元城必定大乱,我等离开后,速回洞府闭关,莫要被搅进乱中,小心为上。” 招凝自知事情严重,郑重应下。 秦恪渊转身便走,银甲巡查修士汲汲惶惶提醒,“首座,急令!” 秦恪渊冷眼掠过,御剑飞天,化作一道银光消失了。 招凝走在仙临长街上,此刻行人面上或忧或虑,该庆幸秦恪渊等人查田家庄查得迅速,这归元城也戒严的早,否则灵雾森林可能就不是几波修士之间的血腥斗争了。 她加快脚步往洞府赶,走到中央广场时却顿了顿,她往广场上看了眼,除了摊主她并没有看到其他熟悉的面孔,她的目光仿佛跃过这些建筑落在不远的住宅区中,面上无甚表情,脚下也无甚额外的动作,就这般注视了许久,而后什么都没有做,继续向洞府赶去。 洞府里依旧是她当初离去的模样,她用禁制封了洞府洞门,洞门晕上了一层石色,和周围融为一体。 招凝在玉台上静静打坐,运转太虚六道灵源秘传,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经络中转化为自身的灵力。 灵力在招凝有意识地控制下向手臂上的伤口涌去,伤口上泛着些许的火灵力,将火灵力从伤口中一点一点的清除,伤口才有了些愈合的迹象。 就这么在洞府中修行了三日,这日酉时,招凝猛然睁开眼睛,她看向洞门禁制,崖台上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收敛,洞门的禁制几近无用,灵力威压如潮水般涌进洞府中。 一道血光鬼魅地冲破洞门的禁制,锁定招凝,幻化的锁链扣锁住脖子,硬生生地被拽出了洞府,这一切不过须臾时间。 乍然见到亮光,刺目至极。 “刹月!”招凝喝道,刹月剑从寂灵之府中陡然浮现在她身前,而后在手诀中一剑劈开锁链。 招凝掩着脖子不住咳嗽,陡而望向不怀好意地攻击者,他裹着一身黑袍,兜住整个身影,即使背后有阳光映照着,他仿佛都吸尽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得人几乎要作呕,一身威压全部释放,压得招凝站都站不起来。 这绝对不是炼气期的修士,这种压迫感完全跨越了境界,是筑基境,而且极有可能是邪道。 不易硬抗,走为上计。 招凝翻手便是一张上古云纹青符,千里风遁符。 “想跑?” 那人声音嘶哑,抬手一抓便打断了招凝激发符箓,他如枯枝的手隔空掐着招凝的脖子,招凝吊在半扣,呼吸艰难。 他另一手招来掉落的千里风遁符,“小丫头,果真有些宝贝,我那愚蠢的弟弟死得不冤。” 那人缓慢而僵硬地抬起脑袋,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那本就是正常人的脸,可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异常,就像是骷髅披着一层皮似的,随着他抬头,兜帽下的五官露出来,直到露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