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锦屏鞭已无法承受太多的灵力,招凝就地取材,在空照山崖山寻到一种名叫碧翡藤的大型藤植。 碧翡藤如其名,色如翡翠,古朴虬曲,藤细却可承受千斤之重。 招凝取了十根碧翡藤,缠成长鞭,以藤木主茎做鞭柄,灵力注入,一鞭甩下,轻可断石,重可裂地。 练气四层,锻体为主,修炼为辅,招凝便不再每日长时间打坐修炼,只借清晨最沉静之时修炼一至两个时辰,白日和夜间各锻体三个时辰,其余时间伺候月琅花园圃,安眠休憩。 再一月后,一日傍晚,招凝在红叶树下练功。 碧翡鞭轻若丝带,在基础锻体术的带动下,力道随心,劈下如重刀,扫开如拂尘,扎去如尖锥,抽回如锁链,划空轻轻扬,和着步伐如树下起舞,残影重重。 却不想八道重影后,身形却轻微晃动,划空的长鞭失去控制,反有束缚自身的可能。 “脚底生根,腕下舒展,鞭随灵动。” 忽而有十二字传入招凝耳中,稳而沉,格外有力道,招凝循着十二字指点,控住身形,放开灵力,长鞭在她周身旋过三圈如灵蛇游走,划开半空,将空中飘扬的落叶划分经纬,凝滞瞬息。 碧翡鞭收回,漫天红叶自然飘落。 招凝看向青石台上,秦恪渊不知何时负手站在那处,好似已观察她练功颇久。 “秦前辈。” 招凝面含喜色,提裙靠近,停在青石台下,朝秦恪渊恭敬行揖礼。 住在空照山,一晃已有六旬,这是秦恪渊头一次来探望。 秦恪渊颔首,开口便是称赞,“修为进展迅速,想来这半年招凝姑娘甚是刻苦。” “都是黄庭丹的功效,招凝不敢担刻苦二字。”招凝仰头瞧他,眨巴眼问,“秦前辈,宗内之事解决了?” “宗门诸事哪有解决完的一天。”秦恪渊在石凳上坐下,“倒是丹灵宗的事有些结果了。” 招凝几步跨上青石台,小有惊讶,“招凝去过一次归元城,听落霞宗吴前辈说,丹灵宗之事,几大宗门意见不一,彼此割据,没有几载博弈时间是无法达成定论的。” 她边说边为秦恪渊斟茶,“吴前辈还说,若是他们胜了,丹灵宗四大宗门的名号不保。这听起来格外严重。” 秦恪渊缓慢抿着茶水,他似乎对清茶颇为喜爱,一饮一啄皆是品味。 “吴瀚海向来是个多话的。”秦恪渊不置可否地点评了一句,饮完一杯清茶,才说,“本来确实需要几载时间,但今朝昆虚局势大变,有人觊觎四大宗门之位已久,丹灵不得不让。” 招凝抿嘴,涉及大势,她听着有些糊涂。 秦恪渊并未在意,看了眼石桌上棋路,“可会对弈?” 招凝坦诚,“只见过老人树下对弈,知基础规则,不曾亲手试过。” “无妨。”秦恪渊指对面,“本座教你。” 对角星位处各落两子,招凝执白子先行,秦恪渊以黑子做回应,未有步步紧逼之感,反而有一子带一子的引导。 “昆虚修真界有重山三千七百万座,有大型灵脉三百,中型灵脉五千,大小已知秘境近百处,四大宗门分以上七成,其余分予八百中小宗门及散修盟。” 听秦恪渊这么一说,招凝落子险些一颤,颇不理解但也试图解释,“以实力划分?” “不全是。”却不想秦恪渊含糊否定,落下一子吃下招凝数枚白子,招凝棋局也看不懂,怎的就被秦恪渊一字围堵住,“棋子虽各为其道,但以整体论成败,此为规则。” 这“规则”二字咬的颇重,是在回应棋局,但更是在回应招凝的问题。 “修真界重上品金丹,若想成就上品金丹,唯有元神以上功法才可,整个昆虚修真界只有四大宗门和十二小宗门才有。功法仅是前提,还要心性、根骨、悟性及机缘皆上乘才可有机会结成上品金丹,这是古道功法,但灵根大道却不一样,只需灵根上乘,心性、悟性、根骨、机缘皆一般亦不影响,因此重灵根大道而轻古道。” 招凝之前便听过粗略的论述,直至今日还是同样的疑问,“为何?” 为什么重视上品金丹,甚至宁愿抛弃传承数万年的古道统? “不知。” 秦恪渊却回答的很平静。 “自数万年前就如此了。” 秦恪渊落下一子,棋局上你来我往的局势瞬间变化。 “现在丹灵宗御宗不严,实力锐减,数年前又有一上品金丹真人坐化,如今不过只剩一位上品金丹真人挂靠宗门,各大宗门对此怨念极深,恰逢十二小宗门中有一宗门,名叫玉华,不日前有筑基境修士皆上品金丹,又收下一名天灵根弟子,实力比肩丹灵宗。此一上一下,丹灵宗无力支撑四大宗门的名号。” 招凝看自己一片区域被黑子渐渐围堵,索性放弃这片区域的白子,另寻一处落子。 “那这四大宗门之一的宗门交替,该如何做? 秦恪渊见她另辟蹊径,含笑着落下一子,“挑战、祭天、昭告修真界。” 话音落下,招凝却发现这一子联系上之前的黑子,像是她回避反而自投罗网般,将白子彻底堵死了。 招凝默然,朝秦恪渊礼身,“是招凝输了。” “已是极好。昆虚大势如棋局,每一粒棋子都无法独善其身,你我都在局中。” 秦恪渊自行斟了一杯清茶。 “玉华宗挑战设在三年后,由清霄宗主持,到那时八百宗门皆来观。只是现下不急于去准备此事,本座近日需代宗门前往玉华宗贺云蔚真人金丹大典,大典宴请百日,这百日本座不在宗门。” “招凝祝前辈此番顺遂。” “半旬之后,清霄宗、其他两大宗门和十二小宗门相继开启招仙令,唯有清霄宗保留了两个古道修士名额。” 虽早对秦恪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