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招凝根本没办法追上,但她手中法决未散,云层妄相未散,只将贺捷包围,贺捷借助飞梭撕破一切阻挡,可穿过妄相的同一时间。 他脑海中呈现出无法挥去的妄相。 “贺捷,你疯了,你已经入魔了,你没有办法在清醒了。” “我清醒着,是你们不清醒,这里不过是游戏,所有人的故事早就被注定,就算没有我乱九州,他们还会以其他的方式乱起来。由我们做这乱象的幕后者,你难道就不觉的畅快,就不觉得我们是神的视角吗?” “贺捷,你还记得你的初心吗?你说这个故事早有主角,你不是主角,你在他们身边,只是为了活着。” “活着?我是界外之人,这里的生死控制不了我。靠近他们,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戏耍他们。想想看,那些天之骄子,在你眼前痛苦、挣扎,而你却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时不时给予一点怜悯,他们就能对你全身心的信任,多痛快的一件事,不是吗?” “贺捷,你还记得你来时的地方吗?你不想回去了吗?” “回去,当然,最开始的时候,我想,可是,我现在只想强大,我要真真正正的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我要做——” 砰——妄念之中一声巨响,招凝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撞上云层,便感觉云层之中有什么在游走着。 适才的妄念问与答,并非招凝和贺捷,而是贺捷自己本心与当下的自问自答。 招凝听见的是一个本心扭曲的贺捷,以及某个尚未提及便被无形力量打断的人物。 是连提及都无法提及的人物,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仅仅是元神尊者吗? 招凝心中陷入巨大的疑惑,甚至蔓延出细细密密的惶恐,但她比谁都清楚的知道,此刻不是深究幕后之人的时候,决不能放走贺捷。 贺捷已经从妄念中清醒,他死死盯着招凝一眼,却不再浪费时间,驱动飞梭便往更一重天上去。 “贺捷——”招凝大喝一声,下一刻,周身清光转变,金光铺开,身后出现一棵参天大树的影子。 贺捷猛一转眸,瞧见参天大树竟惊惧不已,“怎么会是……” 而此刻金色枝条生长蔓延,瞬间将贺捷捆束住,哪怕他拼命驱动飞梭,都好似无法触碰不到那金色枝条。 树影本体之下,枝条交错之间,招凝双手持诀,目色无情无意,模样褪去年迈之相,露出清灵仙风之姿,青绿渐染的长裙舞动,长发披下,似藤蔓绕及脚侧。 她抬眸看贺捷,没有任何话语,没有任何情绪,只手诀定位,像是神女审判。 金色枝条瞬而绞杀在贺捷身上。 “不!!!” 贺捷大喊。 “沈招凝,你不能杀我!!我知晓一切,我知晓九州即将要发生什么,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不要杀我!” 但此刻的招凝是坠仙域神性加身的招凝,没有意识,只有命令。 她淡漠一声,“——死。” “啊——” 贺捷从皮肉到神魂,逐步崩碎,血肉成雨般洒落在第九重天纯白的云层上,云层中的灵物探出云做的手似要去品尝血味。 招凝低眸,不过一记眼神,那只手倏然收了回去。 贺捷元婴离体而出,更加尖细的声音喊道,“沈招凝,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啊!!!” 他尖啸着。 招凝抬手虚抓,元婴之上的面具被一毫一毫撕扯下来,面具之后元婴溃散,他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临穹仙梭失去控制,却没有掉落,安静的悬停在云层之间。 一直到血色和魂光彻底消散,招凝伸出手,临穹仙梭飞落在招凝手中,一只手指大的灵童跳了出来,它对招凝道,“神女,愿奉您为主。” 但招凝低眸,手掌微阖,似要将它剿灭。 灵童大喊,“不不不,不要毁我,我只是仙梭之灵,我没有为贺捷做事,我更没有认主,我只是带他去时墟而已。我刚才甚至让他缓下来,只等您来,真的真的,神女,莫要杀我。” 招凝另一手抬起,凭空一动,金色枝条汇聚在她掌心,幻化成一只看起来普通的木盒。 “神女,我从没有做过坏事,我不过刚刚才生出灵智,此前都处在浑浑噩噩中,一切与我无关啊。” 招凝将临穹仙梭放入木盒中,她缓慢阖上木盒。 缓慢的过程中,灵童还在大喊,“啊啊啊,这是哪里,不要关我。” 直至木盒关闭,灵童骤然收回临穹仙梭。 “聒噪。”她呢喃着。 招凝缓慢转动身子,目光在第九重天上划过,血色完全被抹去,原本涌动的无形生灵也伏着。 她缓缓闭上眼,这一刹,金色枝条回收,树影法相消失。 招凝向后仰去,整个人向下坠落。 从第九重天向鬼神冢掉落,地面恶尸的嘶吼唤回招凝封闭的意识。 招凝乍然睁开眼,反身一掌打在恶尸之中,恶尸清剿三里,她借力定在高空三千丈。 百万恶尸从坟峰的方向转身,又一次向招凝聚拢。 而此刻招凝只紧待所有恶尸聚于一地,直至他们堆砌着似要爬到三千丈处,招凝单手举鬼魔面。 只一字,“收。” 恶尸身体中挥散出丝丝魔气皆向鬼魔面聚拢而去,鬼魔面的魔气越来越浓,周遭三丈都似笼罩凝实的黑色魔雾。 无数冲击心神的低语攻击着招凝神魂,她身形没有丝毫晃动,周身清光缭绕,唯有眉心一点金光。 直至最后,所有魔气都聚拢至鬼魔面,魔雾已经扩散三百里。 中央一道清光成了黑雾中唯一一道光。 地面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