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己私欲, 生灵涂炭。诸位做的好事啊!” 所有人被拎入了天宫。 高台上,烨梁尊者怒目注视,他身边还站着天元中舆瓶的灵体。 尊者暴怒, 众元婴修士心中再有多少算计都只能消停,他们在威压中低下头, 躁动的灵宝也安静伏在半空。 “无尽世与幽都因为尔等无顾纠缠融合,尔等是想如何,是想将整个幽都成为九州死域吗?”烨梁尊者的声质问,没有人回答。 烨梁尊者气笑了, “数年前,传道大会, 本尊安抚诸位,反倒勾起了诸位的贪欲。看来是本尊错了。” 他似思索如何惩戒众元婴。 就在这时, 却有一声呢喃。 “真的是元婴之争造成了这场混乱吗?” 她低着头看着掌心的天道果。 烨梁尊者好似因招凝的话愣住了, 其余元婴修士的目光都聚焦于招凝身上,或者说那颗大道果之上。 直至此时, 还有人眼中满是垂涎。 烨梁尊者的威压收敛了些许,有元婴修士哼声道, “不要以为你夺了大道果,替我们说一句话, 我们便会放过你。” 这呢喃之声怪异的传遍了整个大殿,有些人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他意识到知道自己直白了,但是并没有过于畏惧,一脸本就如此的表现。 烨梁尊者也没有说话,大抵是因为这样的安静,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再次心中活络。 有元婴修士问道, “尊者在上,我等哪里是一己私欲,我们不过是为了提升实力,我们隐隐能感觉到不久之后,九州会有一场劫难,此刻,若是我们谁能够晋升元神,不是对九州更加助益之事吗?” 因为他的话,更多的元婴修士也都争论说起来,“烨梁尊者,我们知道那日的元婴试炼应当是在暗示什么,既然我们是从元婴试炼中得到的启示,便是天宫的指引,我们又有何错之有。” “无尽世中的大难已经造成了,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想取大道果,而大道果造成了这幽都的垮塌,我们如何能够阻止。我们也不过是元婴罢了。” “……” “尔等现在想起来你们不过是元婴罢了?”烨梁尊者的声音中好似带着一分咬牙切齿,“不思己过,反而互相推脱,当真是我九州不幸。” 烨梁尊者失望至极,微微侧头,对天元中舆瓶说,“交给你了。” 天元中舆瓶上前一步,漠然的看着他们,转而举起手中的瓶子,下一刻竟然将所有的元婴修士都吸收到瓶中。 元婴修士们疯狂的抵抗着,可是这并没有作用,在尊者的压制下,元婴与元神之间宛若鸿沟,不是元婴依靠数量就能取胜的。 天元中舆瓶收好玉瓶,烨梁尊者盯着瓶子,“尔等暂时在瓶中好好思过吧。” 说着,他看了一眼招凝,并没有多说什么,甩手就要送招凝出去。 “烨梁尊者。” 招凝却在这时出声,止住了烨梁尊者的动作。 她将手中的大道果上递,“此物,招凝不取?” 烨梁尊者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就只问招凝“为何”。 “此物于招凝来说,似乎昭示着一场大劫,招凝不欲取。” 烨梁尊者却看着招凝笑了,“你在辉焰阁中,自己说过,劫难并非逃避就能躲开的,如今为什么又想将劫难送走了。” 当初的那段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招凝非常的清楚,可是她隐隐感知,这种劫难可能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是烨梁尊者却说,“既然劫难已经是注定,无论你如何操作,都没有办法躲避的,孩子,好好利用他。” 他没有再给招凝留下解释的时间,一挥手,招凝的身形便被风裹着往外面送去。 招凝的目光一直凝望着天宫,随着风带着她越来越远,本在思考着烨梁尊者的话,更在想着,也许仅仅是她对劫难的忧思过度呢? 可就在这一瞬间,忽然触及到什么,猛地抽离了招凝的思索。 是那困锁在顶上的金乌。 与姜博的云上对话再次闪过脑海。 而这一刻,金乌已经抓住的了招凝神识,周遭扭曲,时空定格,意识层面的交锋。 金乌呈现它庞大而灼目的虚影。 它质问招凝,“我感知到你再一次遇见了舞蛇人,我最后在问你一次,你要不要带他来找本神。” “你不会遇见他。”招凝说道,“哪怕命运指引他不断逐日,可是逆天之行,注定与你反复错过。金乌,你是九州的太阳。” 金乌听着她的话,忽而哈哈哈大笑,“好,很好,小丫头,你当真是很好,你且等着,你的天谴,老夫看到了,你是不是在害怕,哈哈哈,老夫等着你遭受天谴痛不欲生的那一天。” 它最后的诅咒飘散在招凝意识中,那挥之不去的话语反复的在招凝脑中响着。 明明只是一句没有意义的话,可是招凝仍然觉得心中不安。 又回到了招凝被元神尊者向外送出的动作,招凝在风中注视着这大道果,好像当真从获得这个大道果之后,有些东西便在不断的悸动着。 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招凝得不到答案。 但她坚定的意识到,她要将大道果送走。 直至最后,招凝站在太玄山顶上,太玄山因为元婴修士的打斗而塌陷了大半,她听到大玄山上的生灵惨叫和□□,看到因为塌陷而裸露的幽都,幽都中的生灵没有办法接受太阳光的直射,而在光线中挣扎,最后化作一道烟尘消失在空气中。 “这幽都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附近有人呢喃着。 同时也有另一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