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不远处,飞出数十元婴修士,一个个脸色俱是不好,有的直接遁空而走,有的看到他竟露出一丝兴奋,紧接着他便听到一句,“哪里来的邪修,被关了这么久,正好斩了邪修散散火气。” 说着剑光空中一转,竟直直朝邪修而来。 邪修倒吸一口凉气,哪里还管空照山,掉头便飞遁,但不少元婴修士跟着他而去,至于结局如何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难得再走太远,就在隔壁山头全都扔出去了。”阿元忽而出现在小院中,招凝的目光从远离的邪修身上收回,笑道,“放出的时候刚刚好。” 阿元灿然一笑,转身飞至月琅花海中,循着之前的法术重新聚集月琅花之灵,很快,天元中舆瓶中便由光点凝聚出一朵至纯至美的月琅花,阿元满意极了,轻轻一嗅,只觉神清气爽,就是低头一看,月琅花海像是退潮的浪渐渐内收,没有适才那般花团锦簇的模样。 她朝招凝歉意一笑,招凝不在意的摇摇头。 直至最后一点光点涌入,阿元一顿,半空三里皆被定住,原是一滴鲜血顺着星光而来,只让阿元很是不爽。 她一步消失在原地,招凝回眸看了一眼她前往的方向,默然片刻,还是跟着阿元一起去了。 半山腰上天坑,一个浑身伤痕、狼狈至极的筑基修士正半挂在天坑边缘,大抵是那邪修走后,挣扎着想要离开,还是脱力晕倒过去。 招凝跟在阿元身边,山间的风吹拂着落叶,灌木枝丫簌簌作响,不用法力,仅走在上面,啪嗒声响一瞬间有种古怪的“治愈”感。 但大抵是这脚步声,那昏死的筑基修士微微转醒,艰难地抬起半个头,视野因眼周沾血和虚弱而朦胧,可是他还是看见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他抻出手,是濒临死地最后的呼求,“救……我……” 说着,抬起不过半尺的手臂再一次砸在地上,脑袋也着地,这次是当真昏死了。 “好可怜的小子。”阿元琢磨着,“看着心境坚定、实力不凡,怎么引来元婴修士的追杀呢。”这般一想,月琅花中险些混入的一点鲜血也不算什么了。 “瞧着是古道入门,功法更是非同一般,说不定是种子人选。”阿元对招凝道,“招凝啊,不如救救他?” “灵尊随意。” 阿元略思,展手,天元中舆瓶现,适才凝聚的一朵蓝银月琅花被取出,在那筑基修士上方轻轻挥过,蓝银月琅花重新化作光点落在修士上方,并融入他身体。 肉眼可见的,那些伤口和血毒开始恢复。 这修士即使昏死也保持着戒备姿态,哪怕刚恢复一丝,找回半点意识,艰难地撑开眼,摇晃模糊的视线中,人影似单似双。 “是谁!你是谁!”他呢喃着。 对上他眼眸,阿元似看到他的血色记忆。 出生汴州破落小家族,因五灵根被家族嫌弃、族人欺凌。 偶尔撞仙缘,得古道大法传承,一鸣惊人,三年筑基,成为家族少主,曾经欺辱他的族人皆被惩处。 多年之后,进入汴州大宗门,意气风发,却遭人嫉恨,于师承选择上动了手脚,成为一藏匿在大宗门中邪修的弟子,实际变成血祭之物。 丹田被毁,死眠十载,借功法重生,一朝斩去邪修。 却不想这邪修大有来头,是冥山外红羽山红魔老鬼的独子。 藏匿的好,红魔老鬼找不到,怒极之下将他全族尽屠,终于逼得现身,碎了金丹,修为跌落筑基,于是便有了这一遭从汴州到昆虚的逃亡。 阿元看着有些心惊,退了半步落在招凝身旁,她与招凝对视,招凝倒是平淡,似是没有读出那些内容。 阿元呢喃,“劫难相伴,九死一生,此人……此人……莫不是下一个变数?” 招凝没有回答他,只一挥手,那修士消失在原地,再出现便是空照山数十里之外的干道上。 “这是作何?” 招凝道,“即使变数,自是不能错过九州大比。” 阿元恍然一笑,看向干道方向,恰在此时,有一群人从一处近古洞府遗址出来,离着那人不过半里。 “这遗府中虽然不算危险,但阵法奇特,可让我们好生折腾一番。多亏了萧道友擅长此道。”同行者笑着朝旁边作揖,旁边一男一女相伴而行,招凝有几分印象,正是齐云迩与萧江。 “道友过誉了,若不是大家齐心协力,这阵法光靠我那点理论,着实走不出来。”萧江笑着。 “哈哈,不亏,至少我们得了不少……”同行者话音一顿,一行人都瞧见前方有一修士倒地,气息奄奄。 齐云迩上前,翻过那人,瞧着相貌,却是一惊,“柯稷道友!” 一行人瞧他惨状,下意识向四周环顾,并没有感知到威胁,可仍旧心有惧意。 萧江道,“快,带他回坊市去。” 众人走后,招凝与阿元的身影浮现在此地半空,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 阿元笑道,“招凝,你且猜猜,若是没有我们,这小子被那邪修找出来,生死之际,会不会他们就是天道赐下的另外生机?” 他们出现的时间恰到好处,四个金丹巅峰,即是侠义之辈,又是相识之人,哪怕元婴压迫,也会出手一帮的。 “天道难窥。”招凝缓缓说道。 阿元却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天宫欲寻种子,九州只以为是天宫赐缘,不知使命深重,更不知前路艰难。所需心性,世间难求,大比亦难测。世间能有几人像这小友能支撑下来的。”她看向招凝,“不如融入其中,接触考量?如何,便当入世修行,再走一遍普通修士的路。” 招凝垂眸,默了片刻,朝阿元一礼,“当与灵尊同行。” 阿元一笑,两人飞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