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记得你只是功法之变,并非血脉之变,怎的从人族变成应龙一族了。” “确实是功法之变。”秦恪渊平静道,“只是这般恢复快些,在时墟也易行走些。” 烨梁尊者恍然,转而想到他们在天魔巢边缘看到的景象,目光落在龙身心脉之处,应龙心脉外层本是最坚硬之处,其浑身银鳞皆有两层,微有心脉一处银鳞叠加三层,而此刻却染鲜血,模糊了血肉与银鳞。 “该死的。”他面色大变,“我们在时墟看到的、与那三劫元神打斗的当真是你,他夺走了你护心鳞!” 但秦恪渊看起来不为所动,只说着,“是我,我遁走之时,才察觉你们赶了过来,牵累你们被扔进天魔巢。” 龙首垂下,注视着银翼下的招凝,招凝似渐渐缓了过来,此刻眉头紧皱,深陷噩梦,似要强行醒来。 龙尾内收几分,裹着招凝身子微翻,面朝龙身内里,头枕尾部,一点银辉落在招凝眉心,拂平拧着的眉间,她气息渐平缓,像是陷入沉睡。 烨梁尊者瞅了一眼,“招凝还好吗?” “越阶爆发功德神通,好在未伤元婴根本……”秦恪渊抬头看烨梁尊者,“多谢尊者照拂,只是尊者此刻却是不妙。” 言下之意,烨梁尊者恐是伤及根本,湛雪旋和项鸿轩担忧至极,跪坐在他身边,湛雪旋喃喃,“是我们拖累了您。” “勿须伤恼,本就为护持你们进入时墟的。”烨梁尊者不在意,还想着之前的话题,对秦恪渊道,“你也是,我们本就在天魔巢中,没有什么被扔不扔进来的说法,只是,你的情况,本就不是应龙血脉,皆功法之变凝应龙之身,这般护心鳞便是你半条命幻化,当真无妨吗?” 却不想秦恪渊开口一句话,语调平淡却藏着惊天的狠厉。 他说,“半条命,换一个三劫元神足够了。” 烨梁尊者一震,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听没有听懂这言外之意。 好一会儿,秦恪渊似乏了,伏下龙首,半搭在龙尾前半截处。 烨梁尊者张了张嘴,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那三劫元神夺走你护心鳞,之后会因此必死无疑?” 但秦恪渊没有再回答了,眸中倒映着招凝身影,缓缓阖上了眼眸。 烨梁尊者愣神着,总觉得看不透他,但又很快释怀,“行吧,你好好调息。” 他收回目光,打量着所处之地,身边湛雪旋说道,“尊者,您也调息疗伤吧。此地罕见有仙灵之气,应该能助益不少。” “是,我们自醒来就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更是少有天魔掠过,应该是秦……前辈寻得安全之地。”项鸿轩说着。 灵船被船身阵法灵光包裹着,虽说灵船残破,但残留的阵法之力,仍保障着灵船悬停在虚空之中。 周遭昏暗,但却有各种颜色星云浮荡,星云中央隐隐有实体,有可能和天魔巢他们停驻的破损洞府类似。 也许现在他们仍然在天魔巢中,只是可能在某个不为人知或荒废的角落深处。 烨梁尊者应了一声,没有出声询问秦恪渊,对秦恪渊很是信任,只是探了探这灵船阵法,略微一试探,阵法晃动,却见船上九层楼阁本就塌毁的最高一层又向下塌了一层。 轰隆声响,让烨梁尊者险些老脸一红,好在秦恪渊那边似乎无甚动静。 卷身之中,招凝无意识地动了动,贴的更近些。 “烨梁尊者,这……”项鸿轩欲言又止。 烨梁尊者状似淡定,只说,“这阵法应该是上古残留,这可能是很早之前九洲沉船。”他再往细节处感知,沿着这些流光游走,再遍览整体,烨梁尊者微微眯眼,冷笑了一声,“果然是那些家伙的。” 在烨梁尊者的目下,这些流光汇聚成简华藏记忆里那块令牌的标识。 听烨梁尊者这么一说,湛雪旋和项鸿轩对视一眼,项鸿轩心中略有想法,“既然他们能借仙舟传送入天魔巢,我们能不能借此转移到时墟之中。” 天魔大军重重扑来的景象还令人心有余悸,烨梁尊者略作思考,“倒是有这个可能性,等恪渊醒了再论,既然他带我们来,自是有所把握。” 湛雪旋却忧虑更多,“尊者,阿元灵尊他们……” 经这一说,烨梁尊者本轻松的神色垮了些许,他沉神微微感应,天元中舆瓶认他为主,彼此有所牵连,好一会儿,烨梁尊者脸色又白了些许,陡然睁开眼。 “尊者,您还好吗?” 烨梁尊者嘴唇微动,似有一句啐骂在嘴边将吐未吐,硬生生咽了下去。 “无事,能感应到阿元,有些模糊,还活……”烨梁尊者话没说完,动了动嘴,像是将什么咽了回去,缓了片刻才说,“先在这修整,本尊去调息疗伤,等恢复些许,再去找阿元。” “是。”两人礼身应道,却见烨梁尊者摇晃地站起来,湛雪旋伸手去扶他,将人送进了楼阁里的一处修炼室。 留有烨梁尊者一句,“本尊很快就出来,不要打扰。” 修炼室大门阖上,湛雪旋和项鸿轩默了片刻,项鸿轩说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湛雪旋咬牙,“不要瞎想,尊者是元神大能。” 又是一阵沉默,大抵要转移这种不安的情绪,湛雪旋说,“我们寻一寻这仙舟上有无九洲的信息或者那标识的线索吧。” 项鸿轩还有几分犹豫,转头从回廊往船栈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应龙卷身内的招凝。 “不用担心,招凝和秦前辈同宗,秦前辈不会伤害招凝的。”湛雪旋还以为项鸿轩对秦恪渊不信任,“走吧。” 项鸿轩被湛雪旋带走,两人仔细的探查这仙舟内部每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仙舟楼阁中传来灵气波动,隐隐夹带着一丝煞气,秦恪渊抬头注视着楼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