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猛地刹了一下,我没坐稳,差点没掉下去。脑袋抵在宋祈年的背上。
“你和季休很熟?”宋祈年问我。
“还行吧,他腿摔伤了,雇我给他买饭。”我摸了摸被撞疼的头,说,“你认识他?”
“他是咱们学校的名人,咱们学校有个告白墙,很多人都求问他的名字和系。”
“咱们学校还有这种东西。”
“你平时不关注这些?”
“怪不得他那么傲娇!”
宋祈年一下子就笑了。
一会儿,我俩就到了教学楼,抓紧坐了电梯赶上去。但是我俩还是迟到了......
但是上课的莫白秋没有理我们,我们俩偷偷的就溜了进去。
莫白秋今年四十多了,是个丁克,算是个老不正经,在课堂上也经常会开玩笑,还是些不入流的玩笑。其他人到这个年龄,都是教授了,他还是个讲师。美其名曰,拒绝内卷和产出学术垃圾。
他也爱写诗,诗歌总有一股暴力和直白的情意,但是却重重地打在人的脸上。将人类的羞耻感抛在一遍。
这是美吗?
这是诗吗?
我最初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有种浓厚的情绪在发酵,升腾,又有一股原始野性的力量在翻转跳跃。
我和宋祈年坐在最后面,看着他在上面,有的时候像疯了一样地在授课,我俩相视,知道彼此之间对于莫老师有种特别的感觉。
其他的老师总是板正的,不是这样的复古的板正,就是那样世俗的板正,这样的疯狂,对于青春年少来说,有着别样的吸引力,何况我俩,还喜欢拉美的癫狂和法国的自由。
下了课,宋祈年说一起吃饭吧,我说,“我还得去给季休送饭,改天吧。我先去食堂打饭。”
“好,上次说的那家鱼,我还没吃过,下次一起。”
“嗯嗯。”
我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在看我,我连忙回过头。他像是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
“下午没课,记得来一起做小组作业。”
“奥,对,小组作业,我怎么给忘了。”
“嗯嗯,下午一定去。”
我去了男生宿舍,给他打了饭,拎上去以后,放下就走了。
“下午还得做小组作业,我先走了。”
“跟宋祈年?”
“你怎么知道他?”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在宋祈年载我去上课的背后,有那样一双眼睛看着我们远去。
“我们俩是一个学校的,都是S大附中,他是文科班的状元,很多女生都喜欢他。”
“你们学校好厉害,一个学校能考上那么多优秀的人。”
我内心:一个个的,牛牛牛,好吧,都有女生追。
“嗯。”他没再多说什么,我转身下楼了。
吃完饭,我就抓紧去了图书馆查资料,还借了小会议室,这两天一直在忙着查资料。
下午,宋祈年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了一些,但是没想到人家已经准备得很齐全了。
“班长,你这太厉害了,我这属于抱大腿了。”
“没有,你这也很厉害了,我看了一下,你对这段诗歌史的梳理已经很全了,还有自己的感想。”
“这次的小组作业还蛮难的。”
“莫老师一直不按常理出牌,给我们大一的新生开这门课,是他强制要求的。”
“我听说了,说上多了一些老迂腐的课,可能对文学更加顿感了。”
“或许吧,或许文学就不需要上课。”宋祈念说着。
“文学,大家都可以读,文学也没有必然的门槛。”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俩就开始做汇报。
没想到出了图书馆的门,却碰见了莫白秋。
“今天上午迟到的两个人是你俩吧?”莫白秋看着我俩,有了打趣的意味,“这是来图书馆谈恋爱。”
“不是,我们俩来做您布置的小组作业。”我连忙摆摆手,我可不敢沾人家,到时候会打脸。
“奥,借着做作业的名头来谈恋爱。”还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真的不是,老师。”我一脸无奈。
“不是就不是吧,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们研究的谁?”
“爱伦·坡。”
“《乌鸦》?”
“是的。”宋祈年拿出了手上的诗集。
“我看看你们研究的成果。”
我俩对视一眼,只好将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和总结拿给他看。
“就这......?”
他将资料扔回给我,“看一个诗人,你要用心去感受,查阅那么多资料,看那么多故事,又有几个是你自己的。”
“那万一说错了呢?”
“那也是你的爱伦坡。”
见我俩不语,他说,“爱伦·坡爱喝酒,你俩要去喝酒吗?酒简直是世上第一快活事。”
我俩又没说话。
“晚上没课吧?”他接着问,我看到他的胡子有段时间没有修了。
我和宋祈年摇摇头。
“走,我请你俩吃饭。喝酒。”
我俩就这样被抓着去了学校外面的一个烧烤摊。
“来十个腰子,十个羊肉串,一盘花生米。”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我们坐在烧烤摊周围,有点暖烘烘的,但是有点呛。
我和宋祈年坐在对面,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抓着到了这儿,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腰子上来了,莫白秋递给我一个,我说“老师,我不吃腰子。”
他又递给宋祈年,“我也不吃,老师。”
“无趣。”他翻了宋祈年一个白眼,我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和其他老师都不一样。”
莫白秋不置可否,只是一个人啃起来了那个腰子。
“你们两个人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