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气质与将人从泥沼中拉出的力量,但她还是想尽己所能安慰受到创伤的妹妹。
她想尽自己的一切,给她带来幸福,不仅仅是出于愧疚,更是因为她是她在世上独一无二的亲妹妹。
“没有那样的事。”露琪亚不清楚绯真的心里想法,伸手回抱她。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她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在家人的怀抱中。
两姊妹立于廊中相拥,久久都没再说任何的话。
而在净灵廷,那边的日番谷依着副官留给自己的纸条,不明所以地在九点来到了队舍的西方训练场屋顶。
“队长来了!”
少年沿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在场的不仅有那个不靠谱的副队长,还有五番队的队长与自己的青梅竹马以及不知为什么也在这里的四番队三席。
他一愣,而后道“怎么连蓝染、雏森跟朽木都来了?”
“小白!应该是蓝染队长才对吧!”
面对雏森的指正,日番谷没好气撇开视线,不客气回了句“那妳也该叫我日番谷队长!”
“所以喊我过来到底是做什么?”
“队长,今天是你生日对吧?”
正当日番谷想回话时,乱菊的注意力忽然被吸引走,高兴说了句“你看!”
他还没来得及说半个字,耳边就响起什么东西炸开的声响。
转头看过去时,绚烂的色彩接在声音后头,在他眼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
——是烟火。
“冬天的烟火很棒吧?”乱菊朝他看去“如果再来点雪就更好了。”
日番谷没有去看她狡黠的笑容,只是简单说“我只觉得好冷,笨蛋。”
“恭喜你啊,日番谷。”另一位队长送上他的道贺。
少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夜空,也不在意是不是会浇灭其他人的热情就开口“从流魂街出身的我们来说,生日可有可无吧,又不是净灵廷的贵族。”
贵族生日会有家人为他们庆生、大肆举办宴会,花费一些根本不必要的资源只为了庆祝。
“大家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只有自己信赖的人告诉你的那个日子。”
乱菊听到这番话没有说什么,只是视线下落,回忆起与那人的曾经。
因为她不记得生日,所以他将他们相遇的那天作为她的生日。
并不是真正出生的日子,所以还有必要庆祝吗?
“问题不在于真假。”蓝染没有看向他,反而遥望向了远方“光是「知道自己是几号生的」这件事情,我觉得就已经很幸福了。”
因为无论日期的真假,给予了他们生日的那个人心中的心意是真实存在的。
至少世界上有个人是真切地如此关爱着他们。
此时又一枚烟火被发射到空中,在夜空中绘出自己生命最后也是最美的图划。
良久后,日番谷才又启口“谢谢你,蓝染。”
随后他逐一朝在场所有人表达了感谢,因为无论此之前关系是否亲近,他们都来为自己的生日献上了祝福。
只是希望现在可以一直持续着,不要像花火坠入黑暗,要一直明亮下去。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茜羽只是带着浅笑与众人一起望着接续被打上天空的烟火。
其实她的确喜欢赏烟花,因为它们很像萤火虫,出现在黑夜之中,短暂绽放光明。
哪怕结局是永远消失,但有一刻曾经照亮黑暗就足矣。
茜羽收回了视线,接着便将身上围巾披在又因寒风而瑟缩起来的雏森身上,虽然原本她就有了条披肩,那似乎仍不够抵挡夜晚的冬日。
“要记得下次晚上出门要带够保暖衣物。”
但是这么一来她身上就没有御寒衣物了。
即使如此她却仍然笑着,与对他人的关心呈现相反的是她对自己的在乎。
下一刻,茜羽在凛冽寒风中嗅到一丝清雅的桧木与书墨的香气,紧接着她就被温暖裹挟起来。
“茜羽三席也是,吹冷风对身体不太好。”
蓝染这么说着,然后收回了给她披上队长羽织的手。
她下意识想婉拒,但眼前的雏森却冲她重重点头,附和队长的话“蓝染队长说的对!茜羽姐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被后辈那么看着,茜羽也没办法再说出拒绝的话,没有把身上羽织拉下来。
她和其他人一起安静地看完了整场烟火施放。
而花火表演结束后,日番谷提出送雏森跟自家副队回去,而家住在比较远的贵族区的茜羽由蓝染送回去,几人互相道别后就散开了。
在茜羽回家的路上,她与身旁队长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静静走着,她偶尔能感觉到视线,可当她偏头,蓝染又像刚刚才注意到她的动作一般,转头对她微笑。
她则是一语不发,收回了目光。
在抵达家门口后,她就把身上披着的羽织还给了对方,说了声感谢后转头进了家门。
直至踏上了自家庭院,她还是能感觉到那丝文雅的混合香仍在身上萦绕不去,虚虚缠绕在她身上,但在晚风拂过后又随着它离去。
宛如方才的一切都只是易碎错觉。
——只是一场虚幻罢了。
茜羽不改平静神色如此想着。
当她洗完澡后,新来的侍女却在为她梳发时提了句“小姐是不是用了薰香?”
“唔……总感觉小姐身上有种桧木香或是刚写完书法时的气息。”
茜羽一愣,随后只是回了句。
“是吗?”
她不予置评。
那些是虚幻,那现在残留于她身上的是否为其中一丝的真实?
又或者连这一丝,都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