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勉强抬着，怨毒地盯着他，又忽然转向小路某处。
洛淮扬也预感到什么，看向小路外。
小路大雾弥天。
迷雾里，渐渐出现两列人影。
月光照不亮他们的模样，只有满街的铜铃招魂般震个不停。正中央一顶小轿，高高低低地压在人影肩上，一行人齐齐整整，踩着铃声朝这边来。
女人的小轿？洛淮扬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他再一眨眼，初看还隔得很远的轿子竟然已经快到近前了，他甚至都能看到抬轿人一张张僵硬的面孔，脸色惨白，眼神呆滞无光，直直地注视前方。
再迟钝也该意识到这绝非活人了，洛淮扬僵在小路中。
那些人近了，身形板正，脚步踏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轿子四周挂帘，看不见轿中是什么。
洛淮扬屏住呼吸。
铃声毫无预兆地停息，小轿恰至跟前。
轿夫侧身，动作提线般齐整，轿子落下，重重震在地上。
一直纹丝不动的轿帘向两边无声滑开，洛淮扬来不及闪避，看入轿中。
出乎意料，来者是个人模人样的小姑娘。
这么形容似乎有些不对，但确实是个活人的样子。
姑娘面容还带稚气，坐在低矮幽暗的轿子内，仿佛端坐神台。
妆容古艳，黑色华裳，很漂亮，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甚至有些瘆人。最特别是腰间一块令牌，不知什么材质，在黑暗中隐现金石的光泽，阴刻“折月”二字，古体字的写法，字体流畅，隐隐威严。
洛淮扬与她对视。
姑娘缓缓开口：“让开，别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