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座城池里还有大东西？”香炉来劲儿了。
“不好说。”巫折月看了香炉一眼，忽然说起另一件事，“你记不记得两日前，我还在京都，用蓍草为国运卜了一卦？”
香炉的青烟飘了几个弯：“记得，皇帝半夜急慌慌召见你那次。”
“不错，那夜皇帝梦魇，梦见国将有难，夜半惊醒，召见我，要我开卦问天。”巫折月望向窗外，“我用五十根蓍草，经十八变，取六爻，得一卦。”
她缓缓道：“是空卦。”
外面已是四更天，透过房间的窗子，只能看到一轮圆月静挂屋檐，驿站里人畜都沉入梦乡，四野无声，暗处树影婆娑。
“空卦？”香炉发着异香的青烟一散又聚拢，声音也正经起来，“无事不起卦，卦应凶吉。可怎么会是空卦？”
“我也不知，推演了三次，每次结果都一样。无论如何，空卦绝非好事。” 巫折月道。
“但这空卦又跟咱们来汝宁城有什么关系？”香炉问。
“卦出后，我曾想许是我所求过大，神明不应。于是我又将占卜的地界缩小至各个城池。”巫折月说，“可是，结果依旧是空卦，每座城池都如此，除了汝宁。”
“汝宁城卦象，凶。”
“其他城池卦象都是空，汝宁城却是凶？难说不是暗藏玄机，难怪你如此重视，开阴兵道一日就到了汝宁。”香炉道。
“不，这阴兵道不是我开的。” 巫折月看向香炉，“我决定启程汝宁后，确实想过用秘术开一条阴兵道，可是，当我打开星舆图，发现这里已经有了一扇传送门。”
“不是你开的？！”香炉青烟一滞，“从京都到汝宁，二百里路，只有灵力极高者才能在两边打开传送门走阴兵道，你是说这里还有一个灵力不逊于你的存在？”
“是，我只是借了他的道。” 巫折月嘴角漫起一丝笑，说不清是冷笑还是什么，“开此道者另有其人，这汝宁城里，卧虎藏龙。”
“凶卦，又有高灵者藏于暗处，要说两件事之间毫无关联，我不相信。来者不善啊。”
“是敌是友，三日后就知道了。”巫折月打了个呵欠，重新拿起玉牌，摆放到枕边。
“凶劫应在三日后？”香炉追问。
“嗯，城西方向。”巫折月在被褥里躺下，挪了挪位置，看着帐顶细密缝制的花纹，“城西，军营重地，也是汝宁城最繁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