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言归正转,此时云墨静坐在窗前的竹椅上,双眼紧闭。 深夜墨色的高空悬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月光倾泻而下,笼罩在独坐窗的云墨身上,泛着淡淡的清辉。 白日里高高束起的墨发,现在随意的散落在背上、胸膛前。 云墨白日一袭玄色长衣已经变成了纯白色。在白色的袖口、衣摆、衣领处绣有暗金色的纹路。 从窗口闯进来一阵清风,撩拨起衣袖、墨发。 白皙修长的双手正在结印施法。 他的脸色在月辉下略显苍白,浓密的眉毛微微抖动,眉头紧皱,面色上流露着难言的痛苦。 忽然,云墨喉头中涌上了一口腥甜的血液,最后似难以忍受,弯腰垂头吐到了木质地板上。 云墨似是毫不在意,坐正身体后一手握拳随意拭去嘴角的鲜血,转身望向窗外无边的黑夜。 幽深的眼眸中的冰冷被浓浓的忧愁融化成一片温柔的泪水。晶莹的眼泪在月光下反射着冷色的光,在苍白的脸颊上缓缓划过数道泪痕,“我一定会救你的......” 厢榭居里的云卿躺在床上,胸口处正平稳地起伏。空气中弥漫着她浅浅的呼吸声。 春华恢复了原形,在离云卿不远处的小窝里安眠。翅膀在寂静的夜晚里时不时扑腾一下。 翌日 深夜漆黑的夜幕渐渐褪变,直至一轮火红的太阳从远处青山的山头上跃出,猛然撕裂了夜幕,整片天空才显现浅淡的纯白色。 厢榭居里正在呼呼大睡的春华突然被一阵叫声中惊醒。 “啊!”云卿前一秒还在美梦中沉醉。下一秒,刺眼的阳光穿过木雕的花窗直直地照射到云卿的脸上,惊醒了她。 刚刚苏醒、还处在状况外的春华看着床上惊坐起的云卿一脸懵懂。 “怎......”春华刚刚开口出声询问,就被云卿打断。 云卿从刚才惊醒的状态脱离,头脑恢复清醒,转头望向还未化形的春华,“春华!你知道陌台在哪里吗?” “陌台?就在墨韵楼旁边。你问这个干什么?”春华疑惑不解,扑腾着如蝉的薄翼飞到云卿的床边。 “呜呜~”云卿对着春华哭丧着脸,“昨日师尊叫我今日辰时去往陌台。他要教我修炼。” “昨日我和你闹太晚了,一时竟忘了这事。你说,师尊会不会生气啊?” 春华一听,这还得了!它一想到云墨常年冷漠的一张脸,瞬间心脏噗通狂跳,一时也慌了神,“那......那......应该会生气的吧!” 云卿一听春华的回答,再看到春华惊慌的脸,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就溜下床,一边迅速换衣洗漱,一边说:“那我还是快点吧!可别让师尊等我太久了!” 云卿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等会儿师尊对自己的惩罚轻一点了。 “云卿,祝你好运。”春华默默为云卿烧香。 云卿昨日才遇见云墨,远不及在冥灵山派待了好几年的春华对云墨的了解。 虽然春华常年待在厢榭居,但也会偶尔在冥灵山四处逛逛,自然也会了解到关于云墨的事例。 素来寡言少语、平日不苟言笑的云墨的性子果真配得上他那冰清玉洁的外表。 在冥灵山居住的这些日子,春华少有几次看到的云墨指导山门的师兄弟、师姐妹修炼。 那场面才叫一个惊心动魄。 云墨指出他们修炼的错误时,那叫一个犀利!仅仅是听他那不轻不重的声音也会有无数锋利的刀子直插他们的心脏的感受。 云墨修炼天赋出众,也格外刻苦。 早晨天不亮就起来修炼,每每至深夜,被利刃划破空气产生的呼啸声才会停止。日复一日,坚持了八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云墨要这么努力修炼。 他如此苛求自己,以至于他的母亲都于心不忍。无论她如何劝说云墨,他只会告诉她:“娘亲,我想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此后,她也就任由云墨继续如此下去。 因此,云墨也在一众师兄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少年天才。 偶尔山门内的人看到云墨也会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少掌门”。不带任何贬低和嘲讽,而是从心底里油然而生的尊敬。 一般人只会看到他外表的光鲜亮丽,谁又知道这个人在背后又流了多少汗水,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 云墨不仅仅是对待修炼如此严谨、认真,他对任何事情、人都是如此。 也许是因为他年纪轻轻便有非凡的实力,心气难免孤傲了些。 春华在冥灵山生活以来,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等谁。 所以春华一联想到云墨认真到一丝不苟的性格,浑身一震,心里已经开始想为云卿选块墓地了。 云卿已经收拾好了,“春华你不去陌台吗?” “不......不用了。”春华讪讪地笑了一下,“早去早回啊!” 等春华说完,云卿就径直往陌台狂奔而去。在此情此景下,很难以想象,云卿在两天前还是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 屋外早已是天光大亮。 耀眼夺目的日光散落在池塘、水洼的水面上,反射出点点金光。 可惜,不管沿途的风景多么美好,云卿也无暇欣赏。只因她心里念叨着快点、再快点。 似是心有所感,脚下步步生风。墨绿色的长裙带起一阵微风,在阳光的照耀下摇曳生姿。 短短的几步路让云卿感到了一个世纪的漫长。 云卿白嫩的肌肤因为剧烈地奔跑后微微泛红,饱满的额头上冒出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