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扇一抬,遮住半张脸。“你是谁?”
“你不知道?”
“你不自报家门,我又怎会知道?”
你来我往,少年忍不住笑出了声,朝着身后前院子的方向喊道,“看来皇兄你这个‘娇’可不好对付呀。”
皇兄?楚泽的弟弟?
黎洛疑惑,顺着少年的方向再次望去,瞧见的正是同样一身玄色袍子的楚泽,正朝着这边走来。
见到黎洛,楚泽礼貌性地点点头,继而转向少年,“准备走了。”
“秋姑娘巴巴地来送行,皇兄你也不表示表示?”少年一脸坏笑。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了把折扇,正惬意地摇着。
“别闹了。”
楚泽嘴里劝着,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了黎洛的脸上,又从脸上移到了黎洛的耳边。黎洛被看得不太自然,抬手想去摸耳坠,摸了个空。又换去摸了下右耳,右边的耳坠子却是好好地戴着。
是方才走得急掉哪里了么?
黎洛摸着没有耳坠的耳朵想半天,可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黎洛本想回头去问听荷,楚泽突然伸出手,手指轻擦过黎洛的耳朵,摸了摸黎洛的耳坠子道,“下次这单个的,不要再带了。”
楚泽的手指修长,微凉,黎洛明显感觉被触碰到的地方一阵发热,连带脸颊也跟着烫了起来。
收回手,楚泽朝着面容相似的少年道,“小七,走了。”
黎洛望着楚泽的背影,站在原地游神。听荷见姑娘不动,犹豫了一小会,还是开口劝了起来,“姑娘不伤心的,将军定会明白姑娘的心意。”
见黎洛未接话,听荷又道,“兴许是这土生土长的林国皇子,不懂火国的风俗吧。”
“什么风俗?”黎洛敏锐地抓住听荷话里的重点。
“耳坠定情啊。”听荷说着,下意识摸过自己的耳坠子。“之前一直以为姑娘记不得了,这次把耳坠子编进香囊里,可真是一举两得。”
黎洛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立刻摘下左耳朵上的耳坠来看,果然是单个的那只。黎洛倒吸一口冷气,脑袋里的片段串了起来。
“听荷,你老实说,那个香囊到底求的是什么?”
“求,求的当然是平安喜乐。”黎洛的表情太过严肃,听荷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只是,只是这林国送香囊也是、也颇有定情之意。”
黎洛只感到自己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血气不停上涌。双手抱头,黎洛转身铆足了劲往自己的院子走。
他这才明白楚泽昨日里提问,脑海里反复来回想起自己送完香囊之后,楚泽的言行举止。那从原来的、懒得搭理到晚膳时看过来的探究眼神,以及那雨中廊下的质问。
这都说明了楚泽他疑惑了!
从来到林国之后就嚷嚷着恨嫁,顽劣乖张、还把整个将军府闹得不可开交的自己,突然就变了。不但性格巨变,还把所有的、前所未有过的浓情蜜意展现在楚泽的面前。
换做是谁,都会怀疑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吧。
黎洛猛地停住,身后的听荷错不急防地撞上她的背。“既然只剩下了一只耳坠子,你今天为何还是给我带了?”
听荷摸着撞疼的鼻子缓缓道,“送出耳坠后,只戴剩下的那一只,就表示了心生倾慕,名花有主,闺阁待嫁了。”
深吸一口气,黎洛庆幸楚泽大早就走了,不然这后面如果再衍生出来些感情戏码,她可能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解决了。
“我病前,楚大将军被折腾到家都不曾愿意回,这才没没几日,我便转了风向,换做是谁都不能轻易接受的。”动之以情,希望听荷不再整些出格的事情。
“可将军是收了姑娘的香囊的。”并不死心。
“你赶着在袁家姑娘面前送,即使心里再不欢喜,也要给足秋家面子的。”
“可是,姑娘……”
“罢了罢了,谋事在天,这些是急不来的。”当务之急,当然是自己的真计划更为重要。
也不怪听荷着急,想想当初若不是自己作天作地,即使嫁来是侧室,但凭借着娘家的实力和将军未有正妻的关系,怎么着,也暂且算作将军府半个女主人了。
想到这,黎洛又转头去看听荷,“这次若是将军大获全胜,回来定是褒奖有加,那时候岂不是更风光?”
“姑娘的意思是,将军……”
“不论将军如何想,我都是被定下来的人。”抛出定心丸。
瞧着黎洛自信满满的模样,听荷很快被游说成功,刚才忧心忡忡的模样一扫而空,欢天喜地的去给茹玉他们分享战况。
黎洛这也乐得清闲,趁着无人打扰,便钻进小书房里写起了书信,藏在自己常看的画本子里。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囊,确保万事俱备后才安下心静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