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忽然问道。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去哪里?”施耐德低声说,“诺玛,‘利用天眼’系统将整个学院现在正在发生的战场覆盖到平面地图上。” 下一刻,大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均匀蓝点,每一个蓝点都代表着诺玛线上连接的学员,他们都已经在校工部的帮助下配备好了定位器和制式的枪械装备,现在这些人就代表着卡塞尔学院当前最为精锐的实力守卫着他们的家园。 在发出龙族入侵警报的同时,诺玛通过信息库底层的“协议”,迅速自主通过战争实践课的成绩选出了数个拥有潜在指挥才能的学员,作为临时分出的战斗小队队长,让这些指挥官领导着这些战斗学员在学院的各个地方进行反歼作战。 大量的蓝点群聚分部在整个学院的角落,每一个聚点视为一个整体,也是一个正在进行、残酷激烈会战的“战局”,有节奏地脉动出蓝色的光波辐射周围的地区,这也代表着当前“战局”的影响范围,若是有非战斗成员出现在了辐射范围内,诺玛就会第一时间通过电子邮件或短信警告,指出安全的地带命令其迅速离开。 就算卡塞尔学院从来没有被武装入侵过,但在立校的最初这里还是一座森严的军事堡垒,在反入侵上每一条协议都规定出了在什么等级的事态下做出怎样的应对措施。比如在协议内就有一条若是卡塞尔学院真正濒临失守,大量的情报和机密有泄露的情况,诺玛就会毫不犹豫跃过权限引爆冰窖中的一些真正危险的炼金武器,将山顶学院下的整座山峰都送上天去。 只是在当今,这些协议也被后来的昂热以黑卡的权限给暂时封存了,但只要再度通过相同的权限解禁这些指令,诺玛依旧可以握住那毁天灭地的权柄。 “按照前进路线和行为逻辑分析,他正在接近穆斯贝尔海姆林。”诺玛汇报。 “行为逻辑的判断标准?”极为了解诺玛算法的施耐德立刻深究询问。 “...介入战争,结束战局!”诺玛回答,声音冷淡。 “穆斯贝尔海姆林现在的情况如何?”施耐德进一步问道,诺玛的行为逻辑判断是根据学生的性格和生活习惯进行数学建模计算的,按照林年的性格在知道入侵后直接奔赴战场倒也是符合他的行动逻辑。 “穆斯贝尔海姆林内,我们的一支小队陷入了苦战,在半小时前穆斯贝尔海姆林内检测到复数的生物磁场爆发,部分‘天眼’系统瘫痪,根据逻辑判断,敌人的群体释放了言灵使得我们的小队难以进行歼灭和推进,现在局势不容乐观。” “那支小队的指挥官是谁?”曼施坦因问。 “二年级学生,兰斯洛特,狮心会在职副会长。战争生存课上表现出了优秀的大局观与责任感,这一次作为临时指挥官带领了手下七位‘B’级学员、三位‘A’级学员进行反歼战,现在己方已损失两位学员。” “受伤的学员情况如何?”古德里安连忙问道。 “已死亡,怀疑是元素系言灵造成的结果,无抢救可能。”诺玛的声音有些冷,作为学院的人工智能她此刻该表现出来的情绪也正当如此。 “只损失的两人么...”施耐德点头。 “什么叫只损失了两人?”曼施坦因深吸了口气面色不太好看地皱眉说,虽然他知道施耐德不是那个意思,但执行部这种将学员作为工具的风格还是让他十分不喜。 “根据现有的情报来看,笼罩在学院的‘戒律’出了很大的问题,起码在入侵的部分敌人身上‘戒律’无法起到该有的作用...在没有言灵的帮助下对抗这些可能拥有言灵的敌人是极为危险的事情,现在穆斯贝尔海姆林那边只损失了两人已经是谢天谢地的情况了。”施耐德冷冷地说道。 “战争总是会死人的。”他没有去看背后两位脸色十分难看的教授,看向诺玛冷声说道,“通知穆斯贝尔海姆林驻地的指挥官,支援快要抵达了!” “可能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冯·施耐德部长。”诺玛回答,“战局已经结束了。” “?” 施耐德抬头看向屏幕,只见到那红点已然以穿过了穆斯贝尔海姆林的区块,速度丝毫不减地继续向前高速移动。 “发生了什么?”曼施坦因瞪大眼睛高呼,因为他看见穆斯贝尔海姆林上的蓝色脉动光波消失掉了,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敌人全军覆没,要么是他们的人全军覆没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代表着在刚才那短短一眨眼的时间,数十、几十条人命就像冬风吹过的枯树一样,枯枝败叶飒飒而下摔进了死寂的泥土里。 “诺玛,联络穆斯贝尔海姆林的指挥官,那个叫兰斯洛特的大二学生!”施耐德迅速命令道。 “是。” 中央控制室陷入了沉寂,数十秒后,通讯接通了,一个坚韧又带着浓烈疲惫声音响起了,“中央控制室?这里是临时指挥官兰斯洛特,执行部临时编号010223A...请问又什么指示?” 在通讯的背景音里是死寂一片,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枪响和爆炸声,施耐德顿了一下低声问,“现在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们这边...战斗已经结束了。”兰斯洛特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怪,有一些空落,似乎能让人想到他脸上的...惘然? 这种精神状态很奇怪,隔壁不符合一个指挥官,亦或者处于战争之中的战士的情况,施耐德见过那些精神高度紧张的专员,每一个人说话的每一个字都是紧绷的,能从他们的话语里听出高强度分泌的肾上腺素味。 但在兰斯洛特这边,他更像是感觉在跟一个有些失魂落魄的人交谈,说话的声音里没有重量,像是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与他通讯的施耐德这边,而是一直被某件事...或者某个现象给吸引着巨大部分的心神? “...他来过了?”施耐德大概猜到了什么似的,轻声问道。 “...他?” “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