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微明依旧带着笑意,也站直了身:“方才我在门口敲门,想是公子进入了什么黄粱一梦中,都听不到,我才进来了。”而后未经允许便进入了屋子中,四处环看了房间一番,而后略过江篱,凑向吴祈道:“这房间是你住的吗?我住的房间旁,就有个很大的庭院,不过是一个人住的,我看你和你哥哥关系不十分亲近,不如自己住过去,也好过挤在这屋子里。”
吴祈还未回答,便听江篱道:“我在哪里,她便在哪里。还有,这府里是李廷尉的府邸吧,你是谁?又做得什么主?”穆微明这才到了江篱面前,草草行了一礼道:“穆微明,我是廷尉的门生。廷尉平日繁忙,府上大多事情,都是我做主。”
江篱轻笑了一声,据今日与李斯相见,李斯绝不是能把府邸事情完全交给谁的人,穆微明一定有几分本领,可惜年纪尚小,有了些许才华与成就,便会失了分寸。若他一直这样下去,只怕李斯不会不管。若是平日里,江篱也会提醒一番,但不知为什么,今日见了穆微明,便有种宿敌的感觉,实在不想说,便什么也没说。
江篱点了点头,只说了自己的名字。穆微明才指了指江篱身后坐着未发一言的吴祈道:“不过,我并非来寻你的,我是为了私事,来找她的。”江篱方才见穆微明对吴祈态度,有些疑惑,如今他说了,便转头看向吴祈,问道:“阿祈,你认识他吗?”
吴祈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开口,只听穆微明又道:“原来你叫阿祈。”说罢,不等二人说话,便对江篱道:“哥哥若是看妹妹太紧,小心妹妹从你身边溜走噢。”说罢,又对吴祈笑道:“走吧,你不觉得这屋子闷得慌。”
吴祈心想,从你进来开始你们两个人就叭叭叭的,也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这么小的房间,三个人挤着,能不闷吗?自己也想出去,便站起身来,随即江篱便知晓吴祈想要出去了,未再阻止,再者穆微明说的话自己也听了进去。江篱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最后只看向吴祈温言道:“若是不知回来的路…”
话未说完,便被穆微明打断道:“我会带她回来。”而后便见穆微明拉着吴祈衣袖,将她拽了过去,而后推着她出门去。江篱捏紧了拳头,咬了咬牙,若是自己有什么身份,能够阻止就好了,可惜自己没有。
听扶苏这么说,谢蓁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游戏写扶苏文案的,一定是个女生吧。
扶苏眼神有些放空,似乎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楚国有一首曲子,叫《山有扶苏》,那是我母亲喜欢的曲子。有一段时间,父皇与母亲很相爱,至少看上去是那样。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父皇未再来看过母亲,母亲做菜很好吃,以往就算在宫里,母亲也会亲自下厨给父皇。可那段时间,母亲再未做过菜,母亲和我说,父皇从未爱过她,父皇只是找不到自己爱的人,所以找了母亲。母亲说,天下没有男子能够真正共情女子的痛苦。”
“包括我,我也无法理解母亲的难过,她最终抑郁而终,我却觉得她是自困。父皇是怎样心系天下的人,他又怎会为了区区的感情停留呢?你相信这世上有什么至死不渝的感情吗?”扶苏看向谢蓁,眼里闪着试探的光。
谢蓁摇了摇头,淡定的喝了口茶,心想这NPC果然很智能,问的问题都那么有深度。扶苏笑了一声,而后似乎意料之中道:“我也不信,我看着母亲一日日在寝宫内病了、死了,她一日日憔悴,不肯喝药,不肯见人,独独看着宫门口,就盼着哪日父皇会踏进宫门来,像以往哪样和她温言细语的说什么。但没有,直至她哪日死了,我都不知道,她眼睛都未闭上就死了,死在了她对父皇的期许里,死在了她日日盼望的绝望中。”
谢蓁看向扶苏,听上去他的语气有些颤抖,虽是极力在控制,但他的眼眶有些红了。扶苏低着头,手却紧紧捏着书本,谢蓁不知怎么安慰眼前的人,自己虽无法想象扶苏口中自己母亲的惨状,但却能够共情当时情境下扶苏母亲的痛苦与日渐减少的希望。
谢蓁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这世上是有真挚的感情的。”而后见扶苏抬眼看着她,眼神有些空洞,谢蓁看着他未有回避道:“虽然我不信,但只是不信我身边有,但这世上,总会有的。”
扶苏未再说话,只过了好一阵,听见帐外蒙恬的声音道:“公子,人到了。”谢蓁眼见着扶苏从方才的空洞一瞬间转化为了温柔的笑意,心想:好家伙,这才叫演技啊,要我有这演技,也不至于死那么多次了。
而后谢蓁听扶苏对她道:“我给你个机会,离开这里,和我一起。或者你想要留在这里,永远替父修长城。”扶苏看着她,眼眶依旧红着,但嘴角带着笑意,有些莫名的诡异,虽然给了自己选择,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只不过是给了谢蓁体面罢了。
谢蓁点点头,再一次跪拜在地上,以表诚意,想着剧情都推动了,自己必须有所表示,跟着大腿走,才能有机会找到赵没和吴祈。于是扶苏只见谢蓁夸张的拜了一拜,而后用整个营帐都听得到的声音喊道:“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帐外的人这话有些耳熟,一时陷入了回忆之中,而后听帐内声音是女子,便看向蒙恬,见蒙恬一脸习惯的神情,便没在细想。自己许久没见扶苏公子了,他的身边也有女子了。
扶苏一时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叫谢蓁起来坐着:“倒也不必行此大礼。”而后向帐外喊了声进来。谢蓁坐了回去,刚喝了口茶,见帐外走进一个美男子,一时之间愣住了,茶水也顺着嘴角流了几滴。
听扶苏轻咳了一声,谢蓁才急忙抹了抹嘴角,理了理衣裳。而后听扶苏温言道:“江篱,许久不见了。”扶苏做了个手势,示意江篱坐到一旁,江篱坐在,看了一眼谢蓁,便看着扶苏道:“此次前来,便不会再回宫了。”
扶苏十分关切,坐直了身子问道:“为何?你已年长,经历多年到了郎中令一职,如今我虽暂时调在这里,护不住你,但朝堂之上,父皇的身边需要你。”江篱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苦涩,只缓缓道:“公子不知,如今宫里有了许多变化。陛下听信李斯之言,愈发对淳于越不满了,而胡亥公子也刚加宠信赵高了,我见赵李二人走得有些近,不知作何打算。”
扶苏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位日前父皇宠信的女子,现如今还在吗?”谢蓁见江篱听了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