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才艺都是寻常,不过还算实在,许多女子只会些针凿手工或是工笔书画,便被冠以才艺卓绝之美名,只是你这一番估量,我却是极不以为然,恕我直言,我一生所见称得上才艺卓绝的女子,尚不过六人。”
宾二小姐道:“我亦如此。”
玉姝点评道:“如此,你以为的才艺卓绝的女子必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正是。”
宾二小姐道:“此言极是,若非出类拔萃,又如何称之为才艺卓绝?若有女子能匹配如此美名,则须精通音律,尤擅歌咏,舞姿曼妙,书画绝伦,言辞雅达,除此之外,还须行止有度,仪态端庄,语调矜持,谈吐斯文,否则便称不上才艺卓绝。”
“除了这些,她还应有真才实学,能博览群书,以启心智。”
“怪道你说只见过六位才艺卓绝的淑女,如今我还疑惑你从未见过这般妙人呢。”
“姑娘竟如此挑剔,觉得世间无此人吗?”
“公子所言的集才干、博学、勤学、端庄于一身的女子,我确实不曾见过。”
宾氏姐妹高声叫了起来,“此言极不公道”,她二人都说自己见过不少才艺卓绝的女子,这时,何舅爷有些不悦,抱怨她们竟不专心抹牌,这一番言语也就戛然而止了,玉姝很快离了厅堂。
宾二小姐待到门一关上,便道:“有一等女子惯爱贬低旁人,抬高自己,这位班小姐便是这等人,我料她必定在不少公子哥儿面前得手过,要我说,这手段也未免龌龊恶心了些。”
裴辞听出这话主要是说给他听的,便道:“正是,有时女子为了招蜂引蝶,就会自降身份的使出些不入流的手段,只要耍了心机,便有可鄙之处。”
宾二小姐听的不顺耳,就不提此事了。
接下来,玉姝除了下楼告知众人玉贞的病又加重了,就再没出过房,宾离忧催着赶紧请乔大夫来,宾家姐妹以为“这穷乡僻壤没有好大夫”,都说要去城里请个极好的过来,玉姝不太赞成,却也不反对宾离忧的主意,于是众人商定,倘若玉贞明日不能大好,便一大早请乔大夫过来。宾离忧此时忧心忡忡,宾氏姐妹也纷纷说自己焦心的很,为了宽心,她二人饭后高歌了一曲,宾离忧命家中管事多关照玉贞和玉姝,唯有如此他才略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