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险将身家性命搭了进去?
顾扶桑木然地抬起头,眼光注视着马车,那说话的男子却不露面。
“呸!”窦盈盈猝了顾扶桑一口:“我若是你,就一头扎进这汴河里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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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扶桑走不动了,她跪坐在雪地上,任凭白雪片片飘落在她身上,将她一点一点冻僵。
天地间银装素裹,只有这点朱红,在慢慢地熄灭。
汴河结冰,河两边密林深处,隐约传来几声狼嚎。
顾扶桑腰板挺得直直的,等着倒下的那一刻到来。
一阵马嘶人喊,地上的雪翻飞起来。
两匹高大骏马立在前面。
顾扶桑微微举目,刺目冬阳让她的眼微微眯起,龟裂的嘴唇一翕一张,好像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紫服束带男子骑在马上,五官深邃,面容冷峻,略带探究地看着顾扶桑。玄衣佩剑男子随马护卫在旁。
正是刚刚下值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凌臻和近卫倪正。
旁边的玄衣男子惊呼:“她竟还在这里!”
顾扶桑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雪花在长长睫毛上半凝成霜,全身透着一股死气,唯剩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直直地盯着凌臻。
密林中的狼吠越来越清晰,倪正担忧道:“指挥使,这,先把人带走吧?”
凌臻看着蜿蜒了一地的血和那双眼睛,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