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来吧你!
……
然而前一秒,那种湖水疯狂涌入口鼻的窒息感还历历在目,而下一秒,慕初黎却发现自己已经屈膝坐在一处山野中。
身上不知何时换成了一袭淡樱色的古装的百裥裙,身边放着一个盛着草药的药筐。
而最令她在意的,是圈在自己四周和头顶的铁笼。
那笼子精铁打造,方方正正,五六尺宽,完整地将她圈禁在其中。
慕初黎:“!!”
竟然真的来囚-禁-play?!
便见铁栏外突然跃身飞来两个黑衣人,紧衣劲装的也是一身古装的武夫打扮,一身肃然。
随即便见两个黑衣人突然半屈蹲身,放平自己的肩膀,俯脸低头,妥妥一副向她半跪叩礼的姿势。
慕初黎:“?”
下一瞬,头顶树梢上,人影一闪。
衣袂翩飞中,有人自上方的树枝跃下,稳稳当当踩上两名黑衣人的肩膀。
那是一个握着折扇的锦衣长袍的古装青年。
青年生得极好,长眉斜飞,眸色黑若玛瑙,虽然身着枯草一般的苍褐色锦袍,却出乎意料地不觉老土,反而显得一张面容更为白净剔透。
而青年眼角带着天生的下垂弧度,漫不经心,眸中隐带几分讥诮的笑意,衬着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显得这人……
极其欠揍。
慕初黎清楚注意到,这人方才落下的时候,瞅了一眼杂草丛生的土地,诸般嫌弃地啧了一声:“污秽不堪。”
之后便稳稳踩上两个黑衣人,绝对不碰不沾杂草,生怕一丁点的泥土溅脏他精致干净的鹿皮长靴。
妥妥的纨绔做派。
纨绔自然不知她心中腹诽,甩开折扇,微微蹲下身,与慕初黎隔着铁栏平视许久,随即勾唇一笑。
“小美人春安呀。”
慕初黎抬眸望着他。
如若猜得不错,又荒郊野外又古装的,她八成是穿越了。
只是没成想别人穿越都是小姐公主之流,她这甫一睁眼,就被一个吃饱了撑的闲得难受的富家公子,关笼子兼调戏。
好在这人把她关在笼中应该就是单纯脑子有坑,看现状倒是不可能发生梦中的那些东西。
而且梦中那人也不是他。
那纨绔见她久久不发声,万般无赖地叹了口气,倒也没觉得太意外。
瞧她一身装束,便知是哪家娇滴滴的富贵小姐,见了生人,除了娇羞便是瑟缩,一贯无趣得紧。
然而下一瞬,却见铁笼中姿容娇俏的姑娘,眸子一弯,眉眼间流出舒软恬静的笑意,盈盈与他回礼。
“公子春安呀。”
纨绔登时一怔。
舍友齐阑曾经评价过慕初黎,她一般不愿多言,更不喜争辩,但与人交往时,却有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叫做——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见混账说混账话。
也好诓着这个混账玩意儿,赶紧把她放出来。
便见纨绔眯起眸子,饶有兴致地合上折扇,用扇柄敲了敲铁栏,道:“本少爷初次来到这处山野,特意准备了这么一方铁栏,本是为捕获山野的奇珍异兽,没成想啊……”
少女笑颜粲然而明媚,柔柔软软,瞧着只让人从心底生出欢喜,纨绔见状也不由得心底发软。
“这铁笼却是给我捕获了一位姑娘……得此相逢,想来我与姑娘,甚是有缘。”
“三小姐!”
“慕姐姐!”
慕初黎还未答话,忽然传来一老一小愕然的声音。
年长的老者七八十岁,拄着拐杖。年幼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女童,正牵着老人的手。
那老者望着被关在笼中的慕初黎,焦急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却是似乎因为身体不太好,骤然低脸剧烈咳嗽。
女童急忙搀扶着老者,望着慕初黎,又望了望铁栏外的纨绔与黑衣人,眨着一双剔透的眼睛,对着慕初黎怯怯着疑惑开口。
“慕姐姐,他们是谁……也是琅都王府的人吗?”
琅都王府?
慕姐姐?
三小姐?
慕初黎眨眨眼,缓缓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情节好像有点点眼熟啊,怎么像是她刚上初中那会儿,自己构思的小说桥段。
青春期的少女总是喜欢幻想,她那时也不例外,构思了一部叫做《繁华梦》的玛丽苏狗血言情小说,还极其自恋地把自己的名字,套在了女主身上。
女主父亲因当年救驾有功,赐爵异姓王,封地在琅都。
女主作为琅都王府的三小姐,却是娘死得早,爹也不爱,最后更是被逐出琅都王府,孤身飘零。
王府的富贵小姐,自然没吃过什么苦,跌跌撞撞下更是险些为人所害,好在生死一线时,男主,也就是这个皇朝,大俞王朝的皇帝,及时出场,英雄救美。
之后便是男女主心悦彼此,却又因为各路男配的陷害和女配的嫉妒,两人诸般“误会”,爱而不得,今天你爱我明天我背叛你,今天你受伤明天我吐血,明明彼此折磨而又彼此也放不下,当真“虐恋情深”。
……没想到啊,居然成了自己黑历史中的女主。
却见纨绔合起折扇,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言:“慕王府三小姐,慕初黎……么?”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华,正是姑娘家最美好的年纪。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落下,本已揉碎在少女闪烁微光的眸色中,却又随着那璀璨的眸光流转,惊鸿一瞥间,只觉熠熠生辉。
纨绔拿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向另一只掌心,喃喃下了结论。
“姿容……生得倒还不错。”
一语落下,慕初黎却是瞬间头发倒竖。
之前觉得这人把她关在笼中就是单纯有病,可是如今突然对她上了心思,虽然梦中那人能感知出来不是纨绔,可她做完梦就穿越不说,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