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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修)(1 / 2)

谢沉翊大病初愈,身子欠佳,方一回来就被慕初黎劝着回屋歇息。

赵老终究失了神志,身边又只有一个阿芊,一旦失控必然难以招架。谢是与李常之一同去了趟赵老家中,一人搀回赵老,一人领回阿芊。

如今祖孙二人就睡在他们屋子旁边。

看着躺在床上面目非人的赵老,慕初黎久久沉默。

她探手,想要按上赵老的脉搏,良久之后,却是指尖微微蜷起,一声不吭地收回了手。

赵老出事前,接触到的人的确只有她,而她当初又用灵力,拔除过赵老脑中的阴影……赵老之所以出事,说不准确然是因为她的缘故。

而对于赵老如今的状况,她又着实束手无策,除非能寻来真正的医者。

阿芊呆呆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握住赵老的手,一语未发。

慕初黎张了张口,终是不知该如何宽慰,她沉默半晌,只能转脸看向李常之:“……令兄,大致什么时间可以归来?”

“啊、啊?”

面色白净的书生怔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应声。

“最长不用一旬,兄长便会归来!”

瞧着慕初黎点了点头,又撇开视线,凝视着床上的赵老和阿芊,李常之面色又局促了些,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地意味,启声安慰她。

“慕、慕小姐,你多年来对百姓的恩情,我们都是记得的……众人之所以做出那种混账事,只是一时糊涂。”

早晨的事,他虽然没在亲眼目睹,但整整一个白日下来,耳口相传,他大致能捋清了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慕初黎多年行医,尽心竭力毫无保留不说,近日的噬人花之祸,若非有她在,怕是偌大的黑白棋村,早已成了荒村孤塚,死气沉沉,再无生机。

一心为了百姓,却反被污蔑成妖物,还险些被取了性命……着实是众人不堪。

李常之忍不住抱怨一句:“一群憨批。”

慕初黎:“……”

没想到李常之恍惚踟蹰了良久,居然是因为早晨之事,而一直在想措辞来安慰于她,慕初黎心底一暖,摇摇头,又对他笑了笑,道:“无妨,我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书生只是凝望了她略显苍白的面色,憋了良久,终是没有忍得住,小声着道:“可、可是,谁面对这种情况,能毫无芥蒂,半点都不伤心……”

慕初黎哽了一下,实话实说:“我确实没太放在心上。”

她并没有说谎。

虽然在面临那样的环境,若是说一点芥蒂都没有,那大抵只有神佛了。只是事情都发生了,而且她如今也安安稳稳站在这里,没缺胳膊没缺腿,也就没有必要执着太深。

何况又不是她的错,何必耿耿于怀庸人自扰。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奈何李常之一眨不眨凝视着她,面上仍是一副“我知道你伤心但是不愿说没关系我不逼你”的表情。

慕初黎:“……”

怎么说呢,她之所以成为如今的性格,还是与她的原生家庭有关。

她并不是什么温室里长大的花儿,更没有所谓美满的家庭,相反,但凡他人知晓她的身世后,再次望着她时,眼神中都会流露出几分同情之色。

父母在她两岁那年便双双因车祸去世,她被寄养在亲戚家中……可笑的是,那些亲戚抚养她的初衷,还不是骨肉相连之故,而是为了她的父母死亡后,肇事司机逾百万的赔偿。

她自小就受着亲戚道貌岸然的关切,也受着亲戚踢皮球一样的嫌弃。

她如今的性格也是那时养成,不喜争执,锋芒不显,个性独立,且感情迟钝……所以对于今早百姓之事,她也的确只是稍稍失落而已。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经历,她又不是头一次。

何况,百姓又并非刻意针对于她,只不过是人处在那种背景下,容易人云亦云,一时脑子发昏罢了。

奈何她如今的身份是“慕三小姐”,慕王府的幺女,掌上明珠的那一类,也就没法将自己在现代的那些过去解释给他听。

导致李常之这个旁观者,此时此刻眉毛都要逡在一起,简直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委屈。

慕初黎:“……”

一眼瞥到一旁桌上放的一方小瓮,慕初黎立刻转移话题,询问:“这是什么?”

好在李常之十分上道,立刻被分散了注意力:“这是果酒。”他道,“兄长性格十分寡淡,除了钻研医术,几乎没什么喜好,唯一对果酒还算颇有兴致,这不,他很快就要回来了,我便将果酒挖了出来。”

……酒啊。

说来,她自从过来,还从没尝过这里的酒是什么味道。

“慕小姐若是想喝,可以带走,院里还有埋。只是……”李常之见她眼睛发光,也没舍不得,顿了一顿,特意补充了一句,“且不说这酒后劲极大,慕小姐……可别伤心过度借酒浇愁,对身体不好。”

然后拿出一副无私奉献视死如归的表情:“慕小姐如果实在觉得难受,打我发泄吧,几拳都行,我能受得住。”

又挺了挺胸:“来吧。”

慕初黎:“……”

慕初黎捞过小瓮,将塞子一拨,先自己灌了一口,又在李常之上前阻拦之时一把将人拉过,二话不说往他嘴里倒了进去。

“酒逢知己千杯少,明日愁来明日愁!来,如果这世上有什么伤心事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那就两杯!”

这人絮絮叨叨叮嘱个不停,让他噤声最方便的方式,就是把人灌醉直接睡一觉。

李常之显然不是一个能喝酒的主儿,两大口果酒下肚,瞬间面上赤红,更是脑袋昏昏只闻“砰”一声,整个人磕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慕初黎举着小瓮,默了默。

这也太不禁折腾了。

她的酒量其实也是一杯倒,毕竟在现代守着舍友齐阑时,她们两个菜鸡在外吃饭偶尔兴致来了点些酒,往往两瓶啤酒下肚,两个人便醉到不知西南东北。

李常之竟然还不如她。

看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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