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能用的，几个腾身落到高处。
“系统，鉴妖镜。”
一块巴掌大的铜镜出现在掌心，宋栖梧将它对准人群，当扫过原先她所在的角落时，那处竟冒起几缕青烟。
在这？
烟气越来越大，一个躬着身子的老者发出一声痛呼，接着，他的身体在一道道或是惊讶或是厌恶或是恐惧的目光里化作一个黑发白衣，指甲尖长的妖怪。
就是现在。
宋栖梧蘸油取火，搭弓射箭，一气呵成，整个过程没有半点停顿，大概也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她的手这次格外的稳，箭矢准确无误地命中心脏部位，夜妖来不及躲闪，口中发出一声尖锐而凄厉的惨叫。
这就完了？
这次的妖怪这么弱？
四周陷入沉寂，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反应。
在这寂静之中，一道熟悉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其实她的声音不大，或者说她一向说话都很小声。
她的声音里带着疑惑，侥幸和种种复杂的情绪。
“爷爷？”
什么？！
看着缓步走向夜妖的小翠，宋栖梧有一种狗血剧情照进现实的感觉，她心里仍是不放心，带了支沾了火的箭矢往那个方向走。
四周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人们欢呼庆贺，然后相互道别各回各家。
小翠还跪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眼眶滑落。
“别哭。”夜妖挣扎着抬手，想给小翠擦掉眼泪，但看到自己那可怖的指甲，那只手只抬了一半便又收回了，改成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
小翠说不出话，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个时不时在梦里出现，教她读书写字，告诉她自己的身世的爷爷竟然会是自己最怨恨的妖。
夜妖身上的火还在烧着，他又咳了两声，像是要把整个肺都给咳出来：“对不起。我不在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记得小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瞳孔骤然睁大，接着就彻底没了声息，整个人像放空的气球般干瘪下去。
他的身体也随之化作零星的光点飘散在空气里。
小翠怔怔地看着漫天光点，猛地反应过来。
“不要，不要。”她拼命在空中抓取那些飘散的光点，但终究是徒劳无功。
她发现手中的光点也会自行消散时，终于冷静下来，不再动作。
宋栖梧正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安慰她，却看见她一步步向自己走了过来。
“少宗主，你之前说过，我可以出去一段时间？”
“当然。”宋栖梧点头，“你是自由的。”
“还有……对不起啊。”宋栖梧低下头，虽然哪怕提前知道夜妖的身份，她的选择也不会改变，但这毕竟是……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小翠随手把脸上的泪水一抹，对她展颜一笑，“要是我也会这么做。我走了，少宗主后会有期。”
宋栖梧目送她远去，才接收到了系统发来的讯号。
【叮——】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2/10，获得奖励：置换锁。功能：使用者可自主选择一人，与之强制进行空间位置置换，限定使用次数：一次。】
另一头，黎青山已经回到了房间，白绫从他的袖口翻出，原来的位置新增了大片骇人的灼伤。
已是后半夜，时有时无的风声将白绫鸦叫般的嗓音衬托得格外诡异。
“你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