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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1 / 2)

昨晚下了雨。

菲沁打开窗,清爽微湿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

她立在窗边,乌黑长发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安静地看着外面宽阔的庭院。

院里一片萧条,寒梅将绽。

身后,佣人小雨把几件比较正式的衣服拿了出来,喊她看一会儿想穿哪一件。

菲沁转身,任由屋里起床时残留的温热被新鲜气息置换,去挑衣服,选了白色套头毛衣加香槟色长裙,又在小雨捧来的首饰盒里挑了一枚蝴蝶发卡别上。

温柔而知性,很好。

毕竟一会儿,她的未婚夫会过来吃饭,可不能穿的太随意。

看着小雨小心地把挑剩下的衣服挂进柜子里,展平,菲沁有些发闷。她才二十岁,就要考虑结婚了。

跟陌生的,人。

换好衣服,菲沁下楼。

一群佣人忙忙碌碌的,后妈蒋音正在温声叮嘱他们按着菜谱备菜。菲沁过去摸了火腿片,九条尾巴晃啊晃。

屁股上挨了一下,力道不大。

蒋音眼里是笑,却假装生气:“姑奶奶,请收起来,一会儿听点话,可别吓了人!”

佣人们低声笑。

她“哎”了一声,跑出院子。

狐狸不喜欢冬天,因为在人类社会要受冻。虽是有暖气有空调,终究不如披着厚厚的毛皮惬意。

半个月前,姥姥说,她不能一直待在森林里做个山野精怪,该回家了,于是她听话地告别姥姥,来了人类社会。

她见到了那家人。

陈寒以及他的人类妻子,姓蒋,唤作蒋姨。菲沁的妈妈是陈寒的第一任妻子,生她时为保胎把大半的灵力都渡给了她,在她三岁时,一场打妖兽的战斗里,力竭死了。妈妈死了以后,姥姥担心陈寒照顾不好她,将她带回了森林深处,一直长到二十岁。

二十是人类的计数法,是二十年,对于人类来说成年了,对妖来说,不过是个婴儿,她是因为得了妈妈和姥姥的灵力,才得以提前化形,外表是成人,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换算下来,相当于人类的高中。

回森林的时候也还小,对爸爸没什么概念,长大了没见过也没什么期待,所以菲沁并不恼陈寒另娶之事。况且蒋音笑起来眼睛弯弯,很像她模糊记忆里妈妈的样子。

小雀儿说,以后要去过幸福的日子了。菲沁觉得,幸福很简单,能吃饱穿暖就行,她在姥姥身边就很幸福。

蒋音身边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眉目清秀,有跟菲沁一样的圆眼睛。男孩过来牵她的手,他有软软的小肉手,声音脆爽:“妈妈说你是姐姐,姐姐,睿睿带你去吃好吃的!”

如山间小溪,溪水撞击石头。

被拉走时菲沁回了一下头,陈寒夫妻俩正在看着他们微笑。

心在那一刻柔了一下。

于是,她成了陈菲沁,陈家的大小姐。

回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居然小时候就被定下了,有个未婚夫。

原本只是小时候家长间的玩笑,谁曾想,陈寒领她回家的消息上了社会新闻,还被媒体大赞,于是对方就注意到了,上门来旧事重提。在回来五天之后,两家人吃过一顿饭,那边对她还算满意,只是未婚夫人不在,说工作忙。

不就是不乐意么,她懂。

其实她也不乐意。

还好,双方父母沟通后,打算先让他们培养感情。

那个人便是南城最大财阀集团秦家的大公子。小雨私下愤愤不平,陈寒完全可以不认账的,就是打算拉她联姻,来寻求秦家生意上的帮助。还说那个人比她大了八岁,而八岁在人类的世界里,很大很大。

菲沁其实不太懂,但看小雨的样子,知道了联姻不是什么好事。

陈寒亲自跟她说,将来家产她跟陈睿会平分,他还说,觉得姥姥既然送她回来,她也来了人类社会,便得过好,还说那人很靠谱,可以跟她妈妈有个交代了。

她对钱没什么概念,只觉得不开心。

觉得这个爸爸要把她丢掉。

陈寒又派了蒋音上来跟她说。

菲沁只得先答应。

她想,如果陈寒骗她,大不了她就跑,再不回来就是了。

这二十年里,前十年都是狐狸状态,姥姥把她丢在丛林里锻炼,随她疯,只要不死,基本就不管,风餐露宿,也自由率性,第十一年开始化形,有了人形,也认识了很多原本看不见的妖。他们给她衣服和好吃的食物,围着她唱歌跳舞,庆贺她的新生。

是最快乐的十年。

她爱大森林,但既然成了人,便做人好了。

可总是本性难抑。

立在梅园,四下无人,尾巴又跑了出来。

梅花受到灵力催动,纷纷绽放。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有些想念森林。捏了一片绯色的梅花,念了个诀,梅花瓣化成小蝴蝶,朝着姥姥的方向去了。

松了一口气,菲沁准备回屋去再睡会儿,一转身,愣住了。

她的面前,是一个高个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黑皮鞋,脊背挺直,整个人清瘦却不显弱,斯文又安静。皮肤很白,白的没什么血色,头发墨黑,冷眉之下,薄薄眼镜片之后,一双同色深眸正安静地看着她,和她身后的尾巴。

对上他清冷的目光,她一瞬紧张,急忙收起来。

正在想该怎么说,男人身后,陈寒匆匆过来:“小诺,过来了怎么不吭声?”

秦斯诺收回目光,微微颔首:“叔叔,不好意思。”

小诺?

这厢菲沁已经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她的那个人类未婚夫,秦斯诺秦先生。蒋音怕她现原形吓到人家,千叮万嘱要文静,而她却偏偏被他看见,还是九尾尽现。一顿骂是轻的,把人吓出个好歹就事大了,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没事。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陈菲沁,这怎么回事?”陈寒看到正盛开的梅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此刻板起脸,佯装愤怒,“穿那么薄出来乱跑,小心感冒,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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