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咒语是怎么挡住死咒的?”黛西今天终于第一次展现出拉文克劳的品质。
一个铁锈色盾牌出现在她面前,在阳光下它泛着古老蕴含着力量的光泽。
黛西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这个高强的实体化咒语,喃喃道:“太厉害了…”
“一个比较古老的咒语而已,我可以教你。”西里斯无所谓地说。
黛西立刻转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于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有声地念出了咒语,并且做出了完整的手势。
黛西学着他的样子,但是一向魔咒学得还不错的她,这次只虚虚变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盾牌影子。
西里斯得意地咧嘴笑:“不行啊,伊万斯,水平太差了。”
黛西知道练成他那样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她问道:“为什么这个咒语可以抵挡死咒?”
“信念的力量,信念越强,盾牌越强大。”西里斯回答她。
“什么信念?”
西里斯看向远方,没有回答她,他继续说:“并不是所有死咒都可以挡住,比如贝拉斯特兰奇射向你的那个就不行,还要取决于两个人之间的实力水平,只有对方水平低于你的时候,你才可以用这个挡住死咒。”
这个黛西能理解,毕竟索命咒是最邪恶的魔法之一,不是轻易就可以抵抗的,现存的所有抵抗索命咒的方法都和绝对正面的力量有关,比如,爱。
西里斯一头倒在草地上,把魔杖随手扔在一边,双手抱在脑后,眯着眼看向刺眼的天空。
黛西学着他的样子躺下,她发现阳光直铺铺撒到脸上非常舒服,“我们消失这么久,也不知道莉莉会不会担心。”
“不会的,他们现在忙着应付魔法部官员还来不及呢。”西里斯不在乎地说。
黛西想到刚刚桥上的人都看到他们实施魔法就头皮发麻,消除那么多人记忆可又是一笔大工程。
她又想到了那个老人,他就这样直直地倒在桥边,雨伞被风吹走,雨水浇在他身上。而现在,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她躺在阳光明媚的世界尽头,继续享受着生命的快乐,这种割裂就像发生在两个世界一样。
似乎察觉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西里斯扭头问躺在一米外的女巫,“怎么了?”
“刚刚一个麻瓜在我眼前…被杀死了,我…我也许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保护他的。”黛西轻声说。
“你保护了更多人。”
“不…这还不够…”黛西喃喃道,“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杀人…我还太弱小了。”
“嗨,听着,”西里斯翻身侧卧面对她,单手撑着脑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很多成年巫师都做不到你这个程度,他们有的连个像样的盔甲咒都用不好。”
“那你呢?”黛西转头对上那双在阳光下明亮的灰眼睛,“你为什么能做到单挑贝拉斯特兰奇?”
西里斯毫不谦虚地说:“我一直都这么厉害,我是个格兰芬多。”
黛西翻了个白眼,“是因为你在霍格沃兹天天惹是生非,经验丰富。”
西里斯撇撇嘴,并不反驳,一副随她怎么说的样子。
“战争太残忍了…”黛西看着天上慢慢舒展开的云朵,她伸出手,光线从五指的缝隙中漏了进来,“以前我最大的苦恼可是就是找不到好书——”
“拉文克劳。”西里斯立刻评价。
她继续说:“现在我可能闭上眼睛,就是倒在雨里的那个老人,化作粉末的食死徒,还有那么多惊恐的手无缚鸡的行人…如果今天没有我们几个正好在那里,那会变成什么样,他们会怎么折磨那些行人,也许会把桥给炸了…”
“这就是战争。”西里斯一脸认真地说,“你要学会适应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于食死徒太仁慈,倒霉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知道,他们想要了我们的命,但是…我就这样杀了他,我和他们的区别又在哪里?”
“不——”西里斯严肃地说,“如果你不杀他,他不仅会杀了你,还会害死更多人,明白吗?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当然,如果可以,你最好还是把他们交给傲罗,毕竟就算是杀了一个食死徒,有时候也会很麻烦。”
“你说…他会变成幽灵来找我报仇吗?那我可对付不了他。”
西里斯噗嗤一笑,似乎被她傻乎乎的话逗乐了,“放心吧,伊万斯,要是幽灵真的能来找活人报仇,那伏地魔可能要天天担心得掉发——”
“别叫这个名字!”
“好吧,总之,别想那么多伊万斯。”西里斯咧嘴一笑,“你以后参加的战争会多到让你没办法再去想这些。”
“是啊…”黛西喃喃道,她把对着天空的五指张开再并拢,看着阳光被隔断再漏进来,“以后,我每天都能看到人死去,眼睁睁的,在我面前死去,也许就是我的朋友,我的姐姐……哦,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加入邓布利多的组织!”
“你属于凤凰社。”西里斯看着她线条流丽的侧脸说,“不要怀疑自己,伊万斯。如果我们都不站出来,没有人会站出来对抗他们了。”
“你呢?”黛西忍不住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灰眼睛,“为什么…你是个纯血,我是说,你可以非常平安的。”
西里斯挑一下眉,无所谓地说:“我可不想像雷古勒斯一样做个听话的提线木偶,等到要死的时候才发现这辈子其实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那样还不如让我去死。”
“你真是非常…纯粹。”黛西忍不住说。
身为一个麻瓜巫师,她的反抗是被动的、自保的,而作为纯血巫师站出来是颠覆的,革命的,尤其是作为一个出生在世世代代以血统自傲的家族,他要比她纯粹一万倍。
“我就是个怪胎。”西里斯自嘲道,“我的父母是堂姐弟,按你们麻瓜的方法说来,我这种近亲生出的孩子十之八九都是有缺陷的怪物。”
黛西轻笑,她调侃道:“那纯血可能都有点疯病,比如坚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级的生物。”
“所以纯血在你这儿是个贬义词。”西里斯肯定地说,他想到了罗齐尔额头上那行讽刺的字母。
黛西翻过身,也学着他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