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这么苍白!”
“我只是白,不是苍白。个子这种,父母尽力了。”
毕竟以女子角度,闻锦算是匀称的了。
“你到底使了什么花招,让容娘刮日相看?”
“我啥也没干。”
“不可能!你是不是要和我抢人?”
“真没这心思。”
“那你如实招来,别耍花腔!”
这不是逼她扯谎吗?
闻锦目光落到少年脸上,端详了会。
他咋咋呼呼的时候多,显得精气神十足,若不面对面仔细看,很容易忽略他实则气色不佳,犹有憔悴。
近日,他宁愿绝食也不议亲的传闻,闻锦是听过的。
一片真心实意被人不以为意,她自认懂一点。
当年面对她恬不知耻的以身相许,那人不也是不屑一顾吗?
也不知那定情信物被他拿哪儿垫桌角了,她翻遍了漓园,竟也未找到。
“其实追求人,一畏死缠烂打不成的。你得知道她想要什么。”
作为过来人……
虽不知她做为哪门子过来人,但她语重心长地指点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英俊潇洒,有权有势,容行首凭什么不喜欢你?”
赵屿双手交叠,仰首道:“难道不是?”
闻锦甘拜下风,“是是是。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那她想要什么?”
“这就要你自己去琢磨了,每个女孩都是不同的。”
“那我如何才能知晓她想要什么?”
“小王爷就没有打探过容行首的喜好与过往吗?”
“当然有啊。”赵屿脱口而出,转而一想,又瞪向闻锦的脸,“你也打听过她吗?”
闻锦连忙摆手,“我只是说这是一个可切入的点。”
但她确实查过容娘,她当初的蓄意接近,令她不得不探究她是谁派来的人,但她所知晓的,与赵屿所知晓的一般无二。
他们都知晓容娘是落魄千金,却不知晓她与晟云洲有关系。
虽然没查出容娘为谁效力,但她曾是贵族千金,令闻锦不由浮想,倘若赵屿真够痴情,会为了娶她,不惜竭力扳回她千金的身份,为当年在改革洪流中陨落的魏国公府发声。
或许,他们会有机会联手。
赵屿支手抵颚,思而不得,“假如你是女子,你想要什么?”
闻锦顿了顿。
她想,再和那个人说句话。
只是不可能了。
她目光略有飘旋,转眸,只见状元郎从不远处的扇门前走过,薄唇紧抿,眉宇甚是暗沉。
望见他们,顿了顿,目光往后瞬了一眼。
他身后似有人随行,并未让他们看见。
而他伫立在门前,双眸凌厉,望过来的每个瞬间,都让闻锦心口一紧。
赵屿又问了遍,闻锦回眸笑了笑,“我毕竟不是女子。”
“也是。”赵屿颔首,顺着她的目光,对上男人鹰隼一般的视线。
晟云洲此刻的眼神极度寒冷,源于内心深处的本能,赵屿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说不出为何,就是怕得紧。
以致他留下句“改日再聊”,便一溜烟跑了。
转过另一侧拱门,却撞见了容娘。
牡丹背着晟云洲身后悄然退去,正对上赵屿,为免他察觉她从男人那厢过来,一把拉起他,朝戏台方向走去。
赵屿受宠若惊,全然没觉得异样,乐呵呵跟在她后头离去。
这时,太后的仪杖刚巧从另一侧过了来,身后跟着一群宫嫔,浩浩荡荡。
戏快开唱了,远远见闻锦还在后花园的石桌前安然坐着,孝仁太后薄露笑意,朝她招手:“十一,怎么还不过来?”
十一,小时候,她总会这么喊他。
晟云洲心口犹如被人锤击,猛地破裂一地。
闻锦抬衣起身,携笑相应。
晟云洲独自一人站在拱门前,凝望着这一幕,目色深处,说不出的漆黑汹涌,沉默良久,短促的冷笑了声。
他是十一,那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