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林言清回到林家别墅,用水拍打着脸庞,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额发浸湿,长睫上有水珠,水珠沿着脸庞汇聚到下颚线砸在洗手台面上。
右手掌心传来灼热的刺痛,林言清张开掌心望着破皮冒出点点血迹的长痕,她没有在意用水洗去了血迹。
林言清在洗漱一番后缩在了被褥里,她阖上眼帘依然久久无法入睡,身体再疲惫大脑却是清醒的。
她从床上起身没有再强迫自己入睡,林言清走到落地窗前,窗外因亮着路灯的关系,她能清楚看清向日葵花田处搭上了遮雨棚。
被雨棚遮挡的向日葵全都蔫巴巴的,金黄的花瓣掉了不少,很多只剩下光秃秃的大圆盘。
林言清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翌日,细雨蒙蒙,天空暗沉,不时有电闪雷鸣。
林言清坐在餐桌旁用着餐,耳畔是林父说话声:
“清清,你妈今日就会带着郗郗回家了,你在学校好好学习。”
林父话刚落下,一道闪电从边际划过,雷鸣震耳欲聋。
林父转头看了一眼门外,又道:“下雨天别站在树底下,在学校照顾好自己,别着凉了,最近这几日都会下雨。”
“你弟弟就是贪凉才发的烧,把你妈急的以为郗郗生了什么大病。”
林言清无感的听着林父滔滔不绝的话语。
她放下筷子说出一句:“我吃好了,”便背起双肩包撑起黑伞走进了雨中。
校园的沥青路上,雨势变大,噼里啪啦的雨水落了下来,积起一洼一洼的小水坑。
林言清甩掉伞上雨水踏上阶梯,教室内吵闹声不断,班里许多同学都到了。林言清是从后门进的,她笔直的朝自己位置走去。
刚坐下,头上便落下一片阴影,林言清没在意,她从包中摸出昨日新买的耳机,还未戴上贺骆的声音就从上方响起。
“林言清你来了。”贺骆的声音中藏着喜悦。
林言清没有理他,戴上耳机便趴在桌上。
贺骆今日的靠近是林言清没想到的,以往的攻略者都会自觉暂避几日,唯独他上赶着。
贺骆的难缠令林言清厌倦,每日她从桌上醒来总能看见贺骆那张笑脸和写满课堂笔记的本子。
今日林言清睡了一节课醒了,她刚抬头,贺骆那阳光般的笑容就出现眼前。
撇过头,摘下耳机,贺骆推着打印出来的一沓A4纸慢慢的推到林言清桌上。
“林言清,这是这学期的完整课堂笔记,你可以放心撕。”贺骆眉眼带笑,那双桃花眼透亮清澈,是纯粹的。
“……”
那沓A4纸是如拳头般大的高度,林言清不知道他是怎么用A4纸写成拳头般大小的高度的。
她将那沓A4纸推回到贺骆桌上,掀起眼帘看着他,林言清再一次问起了那句:“你是谁?”
贺骆含笑道:“林言清,我是贺骆。”
预料之中的答案,贺骆的回答跟前日一样,连脸上扬起的笑容也跟那时大差不差。
林言清收回眸光趴回了桌上,对待脸生的攻略者她一向没什么耐心看他表演。
“林言清你又睡了?”贺骆轻声的说道,他见林言清没戴上耳机不自觉的又说了几句,“林言清下周一就是月考了,我给你复习吧。”
贺骆小声说:“你觉得怎么样?”
林言清戴上耳机,隔绝了外界的噪音。
贺骆有一句说对了,下周一就是月考了,要彻底甩掉贺骆离开E班是最好的选择,不用每次醒来看见他。
接下来的学校日常也能暂时安静一点。
林言清一旦决定好的事就会去做,当下节课的铃声响起时,她一改往日的睡觉,摘下耳机听老师讲课。
她握着笔写下老师说的重点,重复的高三生活让她听起课来得心应手,只听几句,脑海中便有了知识脉络。
不用老师细讲林言清就已经掌握,甚至她看着书本都能猜到会出怎样的考卷。
林言清没有因此不听课,她听得专注,写的认真,字迹是方方正正的楷书,匀称规整,大气磅礴。
课间时,林言清将往日自己错过的一节节课一页一页的翻阅,她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一旁的贺骆又将那沓A4纸慢慢推到林言清桌上,见她抬眸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贺骆灿烂一笑:“林言清,看了我的笔记,包你考高分。”
林言清戴上耳机,将那沓A4纸推了回去。
她用一上午的时间去记所有科目教过的知识,等思绪抽离,已经到了中午。
教室内的同学都去吃饭了,只剩下跟在她身后的贺骆,贺骆在身后喊道:“林言清一起啊。”
林言清走的不快,她只是无视了贺骆,任凭他在一旁自言自语。
吃饭的时候,林言清戴上降噪耳机,贺骆坐在对面薄唇上下开合一个人也说的尽兴。
……
午后林言清趴在桌上午睡,睡梦中的她眉头紧锁,面色惨白。
她陷在梦魇中,呼吸急促,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栗着。
林言清猛然睁开眼帘,死气沉沉的眸中掠过一丝暗芒,攥紧双拳,右手掌心莫名有了异物感。
“林言清你醒了。”贺骆有些拘谨,他不太自然的挠了挠后脑。
林言清瞥了一眼他,垂眸看着破皮的伤口处被贴上了创可贴,周围似乎还有褐色药水干了的痕迹。
是被擦了碘伏。
她撕下创口贴扔到贺骆桌上,起身离开了教室。
卫生间里林言清重复搓洗被贺骆碰过的右手,结痂的伤口因水流的冲洗软化剥落,渗出点点血红。
林言清跟感觉不到痛一样,一遍一遍的搓,搓到手心发红刺痛,直至生理性的恶心感散去。
她知道自己是心理因素,凡是被她确定为攻略者一旦碰到她,林言清就会泛恶心。
在涓涓水流声中那股恶心感渐渐没了,关掉水龙头,林言清待了一会才出去。
回到座位上,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