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道不会，看看解析。”
邢凡总算做完了数学卷子，看了看自己拿红笔圈出的没思路的题，其实不少，但也不多。于是他打算拿出刚才高小燃给他的那张草稿纸，打算抱一下佛脚。
“……”
邢凡的眼睛里的期待渐渐淡下去，转变成惊讶，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这是什么，怎么他一点也看不懂？
这…邢凡带着侥幸仔仔细细地挨个字的看，呃…这个是[函数]……这个是[平而]…?平而是什么东西？？？同一平而上的两条结？是同一平面上的两条线吧！！！
这都什么字儿啊！
这一句话花了邢凡2分钟去看懂，他还看个屎。
或者说他看的就是屎。
邢凡张张嘴，什么话也吐不出来。就算吐出来，也一定是爆粗。
邢凡不爆粗，邢凡不骂人，邢凡是好孩子。
靠人不如靠己，我下课自己问！
邢凡自我安慰着，把那张纸团了起来，塞到了自己的桌洞里。
“叮叮叮-”
“就你们这样子，就是重点班的拉子！”
“砰！”
数学老师夹着书气呼呼的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用力虐待一下门。
拉子？大概就是拉低重点班水平的一个群体吧。
关邢凡什么事儿，反正他没考数学，不过决定他是不是真正的拉子，得看明天的物理考试了。
“撤撤撤！”“篮球走不走？”“快陪我去看那个帅哥—”
班里呜呼一片，没过几秒班里就少了快一多半。
经过两节数学连堂，这个大课间来的挺是时候，后排的男生一股脑儿都去篮球场准备一展雄风，前排几个女孩子拉拉扯扯地想去看看高年级的帅哥哥们，万申在后面吹牛逼，说他家有多少多少钱，几乎富可敌整班。刘姜阳不知道在干什么，但他肯定的是，前面这女子一会儿就回回头盯着自己的脸看了。
“啊靠，算了，我还是…”邢凡扫了一圈四周，留在班里的大多数都是在补觉的，只有几个是埋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邢凡想都不用想，那些是补寒假作业的。
邢凡这会儿也搞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了，要不翻开物理书看一看？
他刚抽出物理书，后面的万申就“噌”地一下弹起来，一抡胳膊直接从前往后勾住了邢凡的脖子。
“呃…..”邢凡感觉脖子一紧，不疼但是说不出话来。
“我操？牛逼啊，这么卷，你要卷死我们吗？？？”
万申顶着他那头鸡毛掸子似的脑袋探过头来，一脸稀奇的看着邢凡，“你叫什么名字？卷王降世？啧啧啧…”
“呃…….”邢凡依旧被勒着脖子，愤怒逐渐侵占了他的理智。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被除了父母以外的人触碰他的脖子，他的头发。
邢凡直接用手抓住了万申的胳膊，再一使劲—
“啊—-我操！”
果不其然万申飞速的撤回了一条胳膊，只见他的胳膊上多出三道鲜红的印记。“牛逼啊，给老子挠破了？你是狗吧？”
“咳咳….咳咳…”邢凡咳嗽两声，抓起物理书，一反手直接甩到万申脸上。
“砰！”
“啊—哎呦我操！”
“卷卷卷？卷个屁啊你，我来这就没看到像你一样这么好学的呢！多少分进来的啊？”
万申胳膊上的红印还没消去，脸又被突如其来的物理书挨了一下子，好歹班里还有一半人呢，万申觉得面子上挂不下去，开始阴阴阳怪气。
邢凡只是杵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万申。
万申张牙舞爪的样子，那伶牙俐齿的样子，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又让他想起了隔壁那个不借他书的人。
果然……都是一样的人么。
邢凡皱了皱眉，垂下眼睛。
“牛逼是吧，觉得自己了不起是吧？你以为进了重点班就是重点班的人了？你他妈就是一废物！你—”
“砰—”邢凡看见几乎在同一时刻，一摞卷子甩了过来—
精准地砸在了万申的小腿上。
“吵什么吵？不知道这节是物理课？在那里杵着等着被砸么？”
这是刘姜阳的声音。
邢凡转过头去，发现刘姜阳旁边站着高小燃。
刘姜阳的两只手各提了一摞卷子，
而高小燃只有左手提了一摞卷子，右手是空的。
“靠，这他妈谁扔的卷子—-”
“对不起啊，太沉了，没拿稳，卷子飞出去了。”
只见高小燃晃了晃右手。语气确实有一点自责。
要不是上物理课时他看到高小燃微微翘起的嘴角和一点都不累的刘姜阳，
他就真信了这是高小燃不小心甩出去的。
好在老黄进教室前，班里已恢复了秩序，只是上课时他还是会听见万申嘴里的咒骂。
“真恶毒啊，靠。”
邢凡没仔细听，也能知道后面的嘀咕不是什么好话,但邢凡不是很在乎。他来二楼之前就知道可能面临什么样的处境，遇到什么样的人物，只是要真的碰上了，他还是会觉得郁闷。
其实邢凡挺想知道万申想说的最后那句话。
他没有刻意融合班级，刻意社交的想法，但起码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想给自己树敌。可这才第一天，就摊上了这么个事儿。
邢凡觉得世界真是奇妙，有些事情真的就是，永远不向自己期待的方向去发展。
得了，这节课又是做卷子。
又他妈做物理卷子。
邢凡挺绝望的，他什么都不会啊啊啊！怎么一直在做卷子做卷子做卷子……
还是物理物理物理物理雾里雾里雾里卷子……
邢凡发现来这个班以前，他从来不爆粗，而且连爆粗的冲动都没有。
今天开始，他已经有不下10次想爆粗的冲动了，就在刚才，他已经有动粗的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