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现在,你让你哥哥度过难关,为父还能让你出嫁时风风光光的。”
“凭什么?”
陆云舒强撑镇定,声音却不自觉的颤抖,她看着痛哭的钱氏,又看了眼冷漠的陆向松,“凭什么呢?我不欠陆明远,也不欠陆云裳,他们自己的祸事,凭什么要我来偿还他们的孽债?”
说到最后,她是吼出来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压抑多年的怒火,发泄出来了,才好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
“好啊,你都这么问了,为父就给你算算。”陆向松咬紧后槽牙,“当初你害你哥哥落水,又害得你姐姐险些窒息而死,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给你记着。”
听到陆云舒耳朵里,更为可笑。
“那时候我才几个月大,是我推陆明远落水的吗?是我拿被子去捂陆云裳了吗?”
钱氏一向是软弱的性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十六年来未曾谋面的女儿胆子这么大,公然和陆向松叫板,赶紧拉住她,想劝陆云舒不要说下去了。
可陆云舒偏不,她甩开钱氏,眼中含泪,“如果爹娘要把这些都算在我头上,我无话可说,要嫁汝宁侯的大公子是吧,可以,但我有条件。”
陆向松眸子一眯,“你还敢提条件?”
“爹爹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陆云舒回以冷笑,“毕竟要嫁过去的人是我,由我来决定将来侯府与陆家的关系,若是我的嫁妆薄了,礼数差了,打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脸,还有汝宁侯的颜面,听说汝宁侯府大公子是大夫人的心头肉呢,若是让我吹了耳边风,叫他别把哥哥放回来……”
陆向松藏在袖摆之下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道,“好,既然你都说了,就准备嫁人,三日后启程去汝宁,至于嫁妆……我会安排,不会少你一个铜板。”
撇去了亲情,陆云舒如今看着他这幅狠极了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别提多畅快了。
她立时变了一副面孔,笑容温婉,眸色柔和,“多谢爹爹了,女儿告退。”若非脸上还有个巴掌印,外人当真会以为方才书房里一片其乐融融。
出了书房,陆云舒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夜路,身后又传出母亲钱氏的哭声,只是这一刻,她的心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