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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芃黍苗(2 / 2)

,极为珍贵,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名贵的玉,最初开采出来,其实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匠人要用刻刀雕琢出精美的图案才会变的昂贵。”

“若是雕琢失败,这块玉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让这块玉变名贵的,是匠人的手,和一只廉价的刻刀。”

“殿下,您说,匠人,刻刀,名贵玉种,究竟谁更重要,是谁主宰着谁?”

“不过是各有各的用处。”

李京鸾思忖一会,朝傅云奕鞠一躬:“吾知晓了,军师未必是好前锋。”

莲花纹刻漏指向了亥时,该是入睡的时辰了。

傅云深告辞:“殿下,早些歇息吧,保重身体最重。”

“太傅--”

李京鸾起身,靴子踏出去,拦在傅云深面前:“太傅稍等,吾有一物予太傅。”

“很重要,太傅不得推辞,在此稍等。”

傅云深只得等在此处。

李京鸾折身出去,傅云深随意挑了他的笔记来看。

须臾,是营帐帘子复又被挑起来的声音。

李京鸾是随着天狩帝起居的,这里虽是营帐,地方也很宽敞,用了十二页山水屏风隔出书房。

一道绰约的影子投在屏风上,缓缓移动。

指尖勾的卷边曲起来一块。

影子一路到了尽头,折过转角,李玉翎从屏风里出来。

她似乎很意外。

傅云深垂下眼皮,“公主。”

“殿下不在此处,去取东西回来。”

李玉翎走进来,裙摆在地拖出长长一截:“殿下近来功课长进如何?”

傅云深垂着眼皮回:“进步很大。”

李玉翎道:“赵太傅虽学问好,只是近来身子愈发不爽利,吾想为殿下再添一位帝师,太傅可有好人选?”

傅云深思忖一瞬,“翰林学士院这几年里头聚集了颇多有才学之人,其中有一位叫做周白的文士颇为不错。”

“臣见过几次,文采斐然,江南人士,为人中正,言谈之中不难看出,很推崇高祖。”

翰林学士院不过成立三年,除了文士,里头还有一些善于专长人士,囊括了医,卜,琴、棋、书、画,匠,大多没什么官阶的白衣,能给天狩帝提一些意见,比起三省六部的实权,实在是低的不能看。

朝中人不太注重翰林院。

但这个部门是三省六部之外的。

李玉翎眸中却是亮晶晶的:“太傅有心了。”

“这人可有随行来御狩场,吾要见这个人。”

傅云深道:“学士院的人都入了禁中内廷值班,以供陛下召见,公主该能传唤到。”

话头断了,营帐内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茉莉花香。

像清晨的第一缕碧色山风,沾着晨露和晨光撞进鼻尖。

无孔不入。

“公主,夜已深,臣告退。”

一个人的喜欢或许很难定义真假。

但不喜欢一个人的细节却是很明显的。

避嫌处处写在他的细节里。

李玉翎很懊恼,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同他独处的吧!

“你不是说殿下去取东西回来,吾要回寝殿了。”

她讲香囊搁在几上,“这是呦呦让吾转交给殿下的,你同殿下说一声。”

她优雅的出了营帐,头也不回。

几步路的功夫,遇上了折返回来的李京鸾:“阿姊。”

“呦呦给你绣了香囊,吾放在你的几上了。”

有点硬邦邦的语气,李京鸾听出她的不痛快,只是还是不死心,“阿姊去书房了,可有遇上傅太傅?”

“太傅还在你书房,吾困了,你也早些休息。”

李玉翎现在一点也不想听见这个人名,提了裙摆,走的有点快。

一颗不长眼的石头横亘在路中间,李玉翎一脚踢远,石头的响声撕开了浓俨暗夜的寂静,一并来的,还有足尖尖锐的刺痛感。

可能是起雾了,眼睛上蒙了一曾水雾。

又或者,是因为羞耻感,她自己也分不清。

李玉翎不走了,坐在一块石头上仰望月亮。

李京鸾手中空空。

傅云深一拱手:“殿下,臣要回去了。”

“太傅不明白吾的意思吗?”李京鸾选择坦白,手背在身后,仰起脸,神色认真,凝重。

“殿下,今日太晚了,吾明日再来给您讲书。”

李京鸾迈进一步,拉住他一截衣袖,“太傅,阿姊很好很好的。”

“您娶她吧。”

傅云深:“殿下,您还小,大人的事,您不懂。”

“萧公子不是良配,太傅,吾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当吾求你,你取阿姊吧。”

“殿下,公主出降之事没有您想的那样简单。”

李京鸾眼眶发红,“你不要以为吾小就不懂,吾知道!”

“吾就是知道!”

“吾很难等到长大,他们都敷衍吾,丞相亦敷衍吾,潇公子从未将吾当真正的储君敬重。”

“您不是用命救过阿姊吗?您敢说您对她全无情谊?”

傅云深硬下心肠:“臣对公主无男女情谊。”

“只是尽臣子的份内事。”

有坚硬的首饰落地声音,傅云深和李京鸾一齐转头,李玉翎不知何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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