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in叫走了,剩下的人也自动散了,只有张吉还留在叶衔雨旁边。
“别把Kevin的话放在心上,我们大家都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张吉说。
“嗯?”叶衔雨满目疑惑地看着张吉。
“嗯?”张吉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疑惑。
“他一直是这样的吗?”叶衔雨问。
“是啊,一直这样,已经气走了好几个实习生了,老同事也没有一个想跟他一起合作的。”张吉说。
“是吗?”叶衔雨喃喃道。
“小姑娘,我劝你啊,还是趁早跟厉总说换一个人带你,你跟着他啊,整个实习可能都会被耽误掉啊。”张吉语重心长地说。
叶衔雨当然知道这个Kevin靠不住,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性格,都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今天是她实习的第一天,她不想一上来就跟领导提这种要求,以免给领导留下“事儿多”的不良印象。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Kevin黑着脸从厉总办公室里出来了,他走到自己工位前一屁股坐下,看都不看叶衔雨一眼。
叶衔雨也不想招惹他,百无聊赖地看Kevin给她发来的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乔钦居然来找她吃饭了,叶衔雨没有拒绝,跟他一起去了公司的餐厅,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到了餐厅之后,乔钦自作主张地给叶衔雨点菜。“多吃点蔬菜和水果。”乔钦对叶衔雨说。
然后据让餐厅服务人员给叶衔雨加了很大一份芹菜和鳄梨,叶衔雨特别讨厌吃这两样东西。
“我不吃,你点的你自己吃。”叶衔雨瞬间不想搭理乔钦了,她现在对待乔钦根本没有任何耐心,连跟他吵架的耐心都没有。
叶衔雨知道,乔钦根本不关心她吃饭是不是营养均衡,乔钦只是享受那种强迫她的感觉。强迫她吃下难以下咽的食物,然后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一面在心里享受这种软性施暴的快感,一面在外部享受别人“你真关心你女朋友”的恭维。
而围观她的那些人呢,他们也根本不在乎叶衔雨是不是真的受到了照顾和关爱,他们只是喜欢“歌颂”,随便什么东西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会大夸特夸,仿佛只要摆出一副歌功颂德的样子他们就是“懂爱、懂情、知道感恩”的大善人了一样。
此时此刻,公司餐厅里就不缺乏这样的人。他们虽然还没有开始张嘴,但眼神已经在表演了。他们向乔钦和叶衔雨投去赞赏的眼神,有些人还低着头笑着小声议论。
叶衔雨非常不理解这些人,她很想拎一个人过来好好问问:“赞美别人对你们来说是什么镀金行为吗?是不是觉得闭眼夸一个人之后,自己就算得上为这个世界的美好做贡献、整个人格都瞬间升华了?夸这种畸形的关系,夸乔钦这种堪称变态的人,也会让你们感到自豪吗?”
当然,她忍住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只要她表现出不满,她就会成为“不懂事”的那个人。假如她表现得更激烈一些,那么别人就会觉得她是性格乖张的不识好歹的疯子。
这种事情过去不是没有发生过。在大二的时候,乔钦大张旗鼓地请他们全班人吃饭,然后在饭局上侃侃而谈,用那副油腻又自大的语气拉着她们班那群半大不小的同学推杯换盏,让他们多多照顾叶衔雨,一场饭局下来,除了表演欲得到了极大满足的乔钦之外,所有人都非常尴尬。
叶衔雨在那次饭局上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乔钦,让他别那么做作,搞得大家都不自在,结果却被乔钦训了一顿。而在叶衔雨和乔钦吵起来之后,那些被乔钦的举动弄得很拘束、很反感的同学们却开始一致维护起乔钦来了。
“他也是为你着想。”
“其实大家今天挺开心的,你别这么激动。”
“对啊,我们都挺开心的。”
“你男朋友对你真的蛮好的,你们要互相理解。”
“你男朋友真的很好,这种金龟婿别人想要都没有,你还不珍惜?”
“对啊,对啊,当心被别人抢走。”……
托那次聚餐的福,叶衔雨在大学的时候一个朋友都没有交到。叶衔雨和自己的同学们默契地展开了双向疏远,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叶衔雨也明白,她的那些同学多半也没有多么喜欢乔钦,他们帮乔钦说话并非出于感情上的喜恶,也并非出于对客观对错的判断。他们只是觉得帮乔钦欺压自己更容易,更没有后果,甚至说更有可能获得实打实的好处,所以就这样做了。至于客观上,那件事究竟谁对谁错,他们不在乎。
眼下的情况比当时更差,现在他们在乔钦的公司里,乔钦在这里的位置就是最高的,这里的员工更加不会站在叶衔雨的角度替叶衔雨思考。叶衔雨很清楚,如果在这里跟乔钦发生争吵,承担不良后果的只会是自己。
叶衔雨自己给自己点了餐,端到角落最靠边的桌子上慢慢吃。毫不意外地,乔钦也坐了过去,手里还端着那盘芹菜和鳄梨。
“你今天怎么这么犟?早上跟我吵完,现在又开始了是吗?”乔钦冷着脸说。
叶衔雨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嚼着毫无滋味的午餐。
“我说你你又不高兴了。我说你说错了吗?”乔钦说,“之前明明都挺乖的,现在真的,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叶衔雨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
乔钦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拿起筷子吃饭。
叶衔雨本以为这段饭会这么顺顺利利地结束,岂料临近结束的时候,乔钦那张嘴又开始了:“我真的以为你会越来越好,明明之前就很懂事,很体贴,也很乖,为什么这段时间突然变成这样?”
“你想说什么?”叶衔雨问他。
“你让真的让我觉得很累,你知不知道?”乔钦皱着眉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心痛的表情来。
“我让你很累?”叶衔雨看向他,“怎么让你累了。”
“你让我觉得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满意了,你知道吗?”乔钦说。
叶衔雨笑了,“你不用来‘迎合‘我,你做你自己就